而现在,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关卓凡变得更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她一下子说不上来,似乎就是隐隐有了一种气势,说出话来,淡淡两句,便让她有不能不照着去做的感觉。
她没感觉错。现在的关卓凡,不肯再为一身计,为稻粱谋,而是要开始为天下计,为天下谋了,心境一变,那股一往无前的凌厉之意,不管他如何藏锋隐锐,终归与从前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于是他痛痛快快吃了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嘴角带笑,居然将白氏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声嫂子辛苦,才起身回西厢的房间去了。留下被看得面红耳热的白氏,指挥着小福收拾碗筷,心里砰砰直跳:他的眼光,好奇怪。
说奇怪,也不算奇怪。她若是知道这个小叔子此刻心中的念头,只怕更要花容失色,羞得不敢见人了——
吾今欲将大笔,重写春秋,天下尚且如此,况一家一室和一个嫂子乎?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