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味熏人,几个人立刻被呛着,一边痛苦地捂着口鼻一边继续煮辣椒水。
苏仲明晓得这样不行,便干脆地脱下自己的衣服,从袖子撕出了布块,分给大家,蒙住口鼻,减轻了呛鼻的状况。
只过了五盏茶,辣椒水便煮好了,状如红霞,十分浓郁,几个人便将锅子里的辣椒水小心翼翼地倒入木桶中,小兵们便带上锅勺,拎着木桶快步赶去了兵营出入口,一路都避免落下一滴辣椒水。
此时兵营出入口很是混乱,将士们正齐心用长戟抵抗欲要杀入兵营的雯国军。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让开’,声音洪亮,随即一勺一勺的辣椒水飞出,击中雯国兵将的脸庞,随即惨叫声连连而起,原本要拼死冲入兵营的雯国兵将纷纷落下手中兵器,捂住脸庞在地上发了疯似的滚动。
将士们毫不留情地踩过地上滚动的人影,追击逃跑的雯国兵将。
李旋见状,甚是大喜,领着那几个泼辣椒水的小兵赶去了主战场,此时天边已然泛出灰白,拂晓已至,满地血迹、满地尸首、倒戈及旗帜,一片触目惊心地凄惨景象,但战事还没有结束,将士们仍然在山脚拼命。
至日上三竿,山间雾气消散了,只剩下两百雯国兵将扔旗逃走。
这一战,把箩筐里所有的干辣椒都用尽了。
开早饭之前,将士们将尸首都拖到了山脚下,堆得高高的,堆上许多枯枝和枯叶,洒上一些鱼油,点火燃烧,足足两个时辰,浓烟滚滚升空,最后仅留一地银沙,随风而起,落于野草间。
开饭以后,李旋掀起了军帐的门帘,步入军帐中,苏仲明正在享用早饭,咬了一大口馒头,吃得别有滋味。
李旋问道:“那些辣椒,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苏仲明闻言,只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没有停下,仍在咀嚼着。
叶双双替苏仲明回答:“我来说好了。咱们四个人下山的时候,遇上一位桉霞镇的大叔,那些辣椒都是他家种的。”
“桉霞镇?”李旋话落,便转身,出了军帐。
叶双双见状,很是困惑,苏仲明愣了愣,随即便腾出右手,执起毛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叶双双。
“他不会是要去桉霞镇收购辣椒吧……”叶双双接过纸张,轻轻念出,随即问:“城主,我读书读的少,这‘收购’是什么意思?”
苏仲明忙启唇,做了唇语。
叶双双细细瞧了一遍后,猜测道:“买?”
苏仲明点点头。
叶双双微微皱眉:“咱们军营连军饷都一筹莫展呢,这辣椒要怎么买?”
对啊!咱们军营里快要山穷水尽了,不打仗的时候,每日都在思考怎么节省粮食,这要怎么收购那些辣椒呢?
苏仲明不由思考起来。
午后,将士们都在兵营里修兵器和盔甲,只有苏仲明最百无聊赖,在军帐里徘徊。
忽然军帐的门帘动了,叶双双掀起了门帘进来,笑道:“城主!颜家小姐来了!”
话落,颜莹已然掀起门帘,步入了军帐,至苏仲明面前,问道:“主公现下的情况如何了?”
苏仲明轻轻摇了摇头。
颜莹不由惋惜:“我哥哥给主公下的药,若是出自颜家堡,倒也好找寻解药,但……”随即自责,“只怪我当日放走了哥哥,害主公受了委屈。”
苏仲明赶紧在纸上写了一句话,然手竖起纸张。
——也许颜涛手里也没有解药?那种药可能出自暮丰社吧,你哥哥颜涛定然是被暮丰社利用了。
颜莹看了纸上的墨字一眼,答道:“我哥哥好强,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弃明投暗。”
苏仲明在纸上写道:咱们下次再遇上他,就把他关起来吧,关个十年二十年,期间不停教育他,他不改就不给饭吃,看他改不改。
颜莹看罢,不由被逗笑了。
陡然间,从军帐外传出一声惊天巨响,好似雷鸣,把众人吓了一跳。
叶双双忙脱口:“发生了什么事?这好好的,怎么会打雷?”
苏仲明猛一拍桌案,又把颜莹和叶双双吓了一跳。
颜莹愣了愣:“主公?”
苏仲明忙把写好字的纸张竖起。
——不是雷!是爆炸!有什么东西在兵营里爆炸了!
随即,他把纸张放下,便带上她二人离开军帐,跟着人群涌去的方向而去。
到了人群齐聚的地方,苏仲明才停下步伐,将士们见他来了,纷纷让开一条通路,苏仲明走到最前头一看,却见是霏儿的药庐。
这只是一间普通的药庐,怎么会爆炸?
苏仲明看着那坍塌了一半的小屋,暗暗寻思起来。
这时,霏儿回来,一见小屋如此狼藉,登时傻眼,直直站立着。
叶双双连忙问她道:“你去哪里了?”
知道闯了祸,霏儿开始慌张了起来,忙解释道:“我刚去给人送药的,只离开了一会儿,没想到这屋子就……”
苏仲明二话不说,便走入半坍塌的屋子中,欲寻爆炸的缘由。霏儿忙跟进去,见苏仲明四处察看,不由心虚,启唇劝道:“城主,屋子已经塌了,还是别呆在里面了。”
苏仲明执意察看,嗅了嗅这屋子里的气味,发现弥漫在这屋中的并非药味儿,而是一股刺鼻的硝烟气味,不由用一根手指横着遮一遮鼻孔。
随后,苏仲明离开了小屋,霏儿也跟着出去,但心里很是慌张。
苏仲明回头,挥了挥手,示意霏儿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