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心术不正,不守妇道,背弃皇室,谋害皇子,赐毒酒一杯,以儆效尤!”
毒酒一杯?!陆子青惊得猛然抬起头,这才看见那人身后的一个太监手里端着托盘,盘子里放着一杯酒,陆子青脸色变得惨白,双腿无力,直接坐在地上,“不……不……,我没有,我是冤枉的……”
对于陆子青的反应,安然见怪不怪了,从他手里被赐死的人,没十个也八个,要是个个喊自己是冤枉的,那他还干不干活了,“陆小姐,这是圣上的旨意,您莫让杂家为难啊。”安然说着看向身后那端毒酒的太监,准备让他们来硬的。
可这一转头,就看见大学士陆赞带着几个家丁匆匆朝这边赶来,陆子青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她起身提着裙子跑向自己的祖父,来到祖父身边,她嘤嘤的哭了,“祖父救我,祖父救我,他们冤枉我,说我毒害皇子,我没有……我没有啊……”
安然没想到陆赞赶来的那么及时,不免有些头疼了,对方是大学士,干爹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与他为敌,所以他想着赶紧让陆子青把毒酒喝了了事,看来还是慢了一步。
面对这位大儒,安然该给的礼节还是给的,“见过陆大人。”
“你刚才说什么?子青毒害皇子?!”陆赞刚刚赶来,并不知圣旨内容。
安然点点头,“没错,毒害皇子,圣上赐毒酒一杯,还请陆大人让开吧。”
“祖父,祖父,我没有,我没有啊!!”陆子青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刷刷的往下掉,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您信我,我没有毒害八皇子,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安然不禁挑眉反问道:“陆小姐,杂家只是说毒害皇子,可并未说是哪位皇子,你怎么这么确定是八皇子殿下?”安然心思缜密,在司礼监多年的习惯让他留意每个人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然后稍作揣测,就能将其用意摸出个七八分来。这件事分明就是陆子青心里有鬼,连传旨的自己都是收到喊爹的指派匆匆赶来,没时间过问其中的缘由,不知所谓被毒害的皇子是哪一位,而这陆子青就能指名道姓的说没毒害八皇子?!
作为局外人的安然能如此冷静的分析,但陆赞不能,陆子青是他的孙女,是他看着长大的,她只是个单纯的女孩,不可能有这般恶毒的心思!
是的,子青她婚前失贞,不愿嫁给八皇子,甚至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但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背上克夫的罪名,明明之前在御书房,他与皇上之间就达成协议,此事不做追究,为什么现在又要赶尽杀绝?!陆赞是三朝元老,很了解皇上的为人,他是个大气说一不二的人,不可能就此反悔,这中间定有人从中作梗!
陆赞质问安然道:“你说子青毒害皇子,可有什么证据没有!”
“……”安然无奈了,他就是个传旨的,就算有证据也不经过他的手啊。
见陆赞是铁了心的要护陆子青,安然既不想得罪这位大儒,也得不辱使命,于是想了一下折中的法子,他亲手端起那杯毒酒,走向陆子青,递了过去,仿佛要逼着陆子青喝下毒酒似的,“陆小姐,过了时辰可不好,您就喝了吧……”
“不要,不要!!”陆子青毕竟年轻沉不住气,看着安然亲自拿着毒酒走向自己,她害怕的极了,下意识的挥手拂去,不知是不是袖子太长碰着了安然的手,啪的一下,这酒杯掉在地上,毒酒洒了一地,酒杯也摔碎了。
“陆小姐!你这是要忤逆圣意吗!!”安然眯了眯眼,收起笑容。
陆子青吓坏了,她……她没想到会碰着这太监的手,她不是故意打翻毒酒的!见孙女被人欺负至此,陆赞直接将人护在身后,丝毫没有因毒酒打翻而出现慌乱的表情,“然公公何必惺惺作态,”若是这太监真的想逼迫自家孙女喝下毒酒,定会让身后几个人帮忙,强压着人,灌也得灌进去,他是故意让子青弄翻毒酒,这样一来谁都不得罪,“此事老夫定会亲自向圣上请罪!用不着你操心!”
“如是最好了,”安然成功的球踢到陆赞那边,至于他怎么跟皇上解释,就与自己无关了,安然一甩拂尘,告辞道:“既然如此,杂家就先回去了,还有,陆大人,”安然说着看了一眼被陆赞死死维护的陆子青,讽刺道:“您这位孙女可不是您想象的这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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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无功而返,陆子青一个劲的哭着向全府人强调,自己没有毒害皇子,根本不知为何圣上会下达这个旨意,由于外面的传闻,久而久之的陆子青觉得自己真的是受害者,被逼着嫁给八皇子,差点被八皇子害得没有清白,如今对方想杀人灭口了!!
现在陆赞对陆子青失望透顶了,作为大儒,他十分厌恶那些个不守妇道婚前失贞的女子,可偏偏不巧,陆子青两样都占了,为了维护家族的声誉,陆赞不可能将人赶出府去,于是就让让陆子青在府上自生自灭,就当养个闲人。可自生自灭不代表可以一杯毒酒将人赐死,还是以谋害皇子的罪名,陆子青被赐死是小事,让他们整个大学士府无故被人冤枉可是大事,毒害皇子是诛九族的!今儿个皇上以此罪名赐死陆子青,明儿个就能以此为理由抄了他们大学士府!
陆赞回到厢房内,遣走所有下人,房里就他与陆子青两个人,他坐在椅子上,盯着陆子青,问道:“子青,你跟祖父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