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高子树即将要去省城,单说马长生和杨惠又在京城呆到第二天,下午终于得到了乔嘉禾秘书的电话,说是可以安排了。
杨惠这才领着马长生直奔乔嘉禾的办公室而去。以前马长生去过顾办,一路上都是戒备森严,这一次再去,更是觉得门禁难入。每过上数十米,就有武警过来敬礼,查验了他们的身份,确认了他们的去向,这才给他们指了路。
车开了进去,见到一幢风格别致的小楼后,马长生便向杨惠说道:“首长,到了。”
杨惠嗯了一声。她其实一直在悄悄观察着马长生。见到马长生到这个地方来,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着实有些惊讶了。她虽然熟知马长生的做事处人风格,但是镇静这个词,往往用在自己熟悉的范围和领域内。没想到他到了这样的地方,依然能保持镇静。
乔嘉禾的秘书把二人引了进去,马长生迟疑了一下道:“我还是不进去吧?首长。”
杨惠便朝着那个秘书看了过去。那位表情严肃的女秘书说道:“乔副部长说了,你们一道进去。”
马长生这才跟着杨惠。等进了办公室,马长生才发觉乔嘉禾这里虽然宽大,可是书架奇多,那些书严严实实地码着,使得这个办公室看起来有些仄小。
乔嘉禾是从里间走出来的,她微笑着看着二人,上前来和他们握了握手。马长生和她握手时,看了一下她的眼睛,那眼睛里有着关切,却也是一闪而过,跟着就是威严了。
人总是会变化的。马长生这么宽慰着自己。而且他也相信在这样的地方,乔嘉禾是不可能流露出过多的感情因素的。
果然,等乔嘉禾招呼他们落了座,便开始问起了中部省的党建工作,说着说着,就到了人事安排上面。
“省城的凡一路,部里对他的情况已经清楚了。马长生同志懂经济,会管理,的确是一个可以独挡一面的好同志。不过具体情况,还要向有关领导汇报后,才能做出安排,”乔嘉禾说道,“抓经济的同时,切不可放松对党员的教育。中部省在这些方面,还要是拿出些可行的方案来。”
杨惠应着。她又说了一些关于工作上面的话,这时,乔嘉禾的秘书走了进来,“领导,时间到了。”
乔嘉禾点点头,看着他们道:“要不今天就这样。下次我去中部省,我们再好好聊聊。”
杨惠和马长生起身告辞,自然又是握手。马长生分明注意到她的眼里又闪过一丝留恋。
等二人来到了外面,马长生下意识地搓了搓手道:“首长,这里好压抑啊。”
杨惠笑着看了看他说:“不会吧,我看你很有些宠辱不惊的样子呢。”她自型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对这边也不陌生,所以也没在乎这些。
二人由京城再一次回到了省城,那边汪帅正等着杨惠召开常委会。杨惠一回去,就再次扑入到工作之中。
马长生的假期已过,便天天朝九晚六地工作着。他看得很开,并没有把没有敲定的事情看得太重。不过,对于主政一方,他还是很有期待的。只有在一个地方认真推行他的想法,让群众得到真正的实惠,这才是一个官员的必需的职责。
孟丁冬对丈夫此行去省城很好奇,不过她也没有过问。
方森林在马长生回来的第二天下午,把他叫了过去。
“马秘书长,我想,有些工作我得向你详细地了解一下情况了,”方森林很不高兴地说道。
马长生如何不知道他心里的不悦,可是他一人难变双身,跟着杨惠,他就要全方位地替杨惠考虑各个方面的工作。
“请方副省长批评,”马长生很客气地答道。
“秘书长这些天是不是太忙了?我上次问你有关于丁百达的情况,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汇报过一次。这个姑且不说,单说百河那边的城南水泥厂科技进步事宜,都报到我的案头了,我才知道,你说,你还称职吗?”方森林实在是生气了。
马长生懂得此时和方森林解释,无异于火上浇油。如果不解释,那更是麻烦。他想了想答道:“方副省长,我觉得您对我的工作有些误会了。按照秘书长分工,您这边有对应的副秘书长,这些情况,我在文件上都有过批示,邰副秘书长应该向您汇报清楚的。至于省公安厅那边,是由纪委管辖,我无权过问,也就没办法向您汇报。”
方森林看到马长生不卑不亢的样子,更是生气,不过,他在转瞬之间,把这腔怒火压到了心里。
你等着,姓马的。方森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