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厅长以为在自己发问之下,会让马长生退缩,甚至会出现尴尬的表情。没想到人家胸有成竹,不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打一耙。这让丁厅长气得脸色铁青。
“马长生,你不要仗着自己是省政府秘书长,就以为老子怕你。我告诉你,老子就这一个儿子,你要是把他踢得怎么样了,老子,老子毙了你,”说着,丁厅长突然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来,重重地往桌上一掼。
马长生毫不畏惧。他见到一个厅长成了一条疯狗,心里着实替他感觉到悲哀。这是什么样的人啊,怎么会走到今天的高位?这样的人还在台上,分明是对国家和人民的极不负责任。马长生从他掼枪的那一刹那,就坚定了决心,不但要将他的帽子给弄没了,还要把他送到监狱里去。
“丁百达同志,我郑重其事地告诉你,请你把你的枪收起来。你的枪,是用来对付危害国家和人民利益的犯罪分子的。党和人民授予了你持枪的权力,就请你一定好认真对待这个权力,正确使用这个权力。下面散会,”马长生说着,脸色一沉,夹起笔记本就往外走。
高若飞看到马长生毫不让步的样子,他不禁为马长生叫了声好。在他的记忆里,丁百达凭着这一招,吓倒了不知多少个地市的公安局长。如今,他终于看到了丁百达一招没有用的时候。
马长生回到了办公室,便拿起手机来,给何伶俐拨去了一个电话,“何姐,说话方便吗?”马长生问道。
“方便啊。我现在又不在京城。我随时都有时间听你的电话,就是怕你忙。你现在当了秘书的头儿了,肯定是忙得脚不沾地了?”何伶俐拿着马长生开了句玩笑。
“我遇到了一件头痛的事,”马长生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向何伶利诉苦。他发现,凭着自己的力量,想将丁百达拿下,那是不可能的事了。
“你说,”何伶俐却很开心。她一直希望能为马长生做点事,马长生来找她帮忙,正是说明她在他心目中有地位。可是她也知道,这个人向来有事都喜欢自己扛着。
马长生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然后介绍道:“他可能有些来历。”正说着,葛望走了进来,将一张字条放到了他的桌上,上面写着一个名字。
马长生一看这个名字,心头一跳,跟着便说道:“是这个人。估计是他家的什么人。”
何伶俐听到那个名字时,也是有些吃惊,不过她不像马长生那样感觉到无助。
“长生,你不要着急。这样的人渣,我来想想办法帮你,”何伶俐答道。
“谢谢你,姐,”马长生由衷地感谢道。
“不用。你要是真谢我呀,就来看我一次。两边航班这么多,”何伶俐幽怨地说道。可是她一说这话,心里就后悔了。省政府秘书长是什么人,他是省政府的大管家。大管家走了,这个政府还怎么运转?
“我只是这样说说,你别往心里去。等一等,我可能会来你这边,你好好犒赏我,”何伶俐又改了口道。
“好。那就一言为定,”马长生能再见到何伶俐,他也很高兴。
俩人说完话,何伶俐便拨了电话回到家里。她的父亲见到她插手中部省的事,有些不高兴了。
“我不是告诉你多少次了。去了亚都,不管地方上的事,你就是不听,”她的父亲非常恼火。
“我记着的。可这回关系到我的朋友,还有,那个徐老家的人也太不像话了,欺人太甚了吧,”何伶俐也不高兴了。
“谁?徐老?什么事扯上他了?”何伶俐的父亲听到这里,惊讶地问道。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家里正坐看报纸的老人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了,“是伶俐?”何老问道。
“是的。爸爸,”何伶俐的父亲答道。
“给我,我来说她说,”何老瞪了儿子一眼。
何伶俐的父亲乖乖地将话筒交了出去。
“孙子,我是爷爷,你说什么,姓徐的欺负你的朋友了?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何老问道。
“他叫马长生。是中部省的省政府秘书长,事情是这样的,”何伶俐一五一十地说完了话,何老终于听明白了。
老人更加明白的是,这个马长生和自己的孙女可能关系不一般。孙女一向谨慎,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省政府秘书长专门打电话回家的呢?
“好,乖孩子,咱们家是帮理不帮亲。既然他有理,咱们就帮他一次,”何老呵呵地笑道。
何伶俐从爷爷的笑声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仔细一琢磨,听到帮理不帮亲,更是脸飞红霞。她可是有丈夫的人了。虽然这个丈夫从来对她不闻不问。
何老联系到徐老,已是半个钟头后的事了。徐老听说自己的警卫员得罪的人,原来也是京城中一个庞大家族,立即表示帮理不帮亲。他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这么认了。谁叫自己的势力不如何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