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生听了聂梓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心里微微一怔。其实在酒会过程中,聂梓挽住他的胳膊时,他已经对这妮子有了好感。上任伊始,聂梓给他的感觉是淡淡的,欲言又止的样子。可随着认识之后,马长生渐渐发现,她是一个内热于心的人。
他们在酒会里穿梭,端的是郎才女貌。聂梓微笑可人,她仪态端庄,浅笑之余,看他的目光是那样缱绻。如果马长生读不懂她的眼神,那他就是活脱脱的鲁男子了。她过来敲门,难道没有想和他继续亲近的愿望?
他过去敲她的门,难道潜意识里没有一亲芳泽的欲念?马长生只是怕自己会给她带来伤害。她有未婚夫,一如当初的刘小华。
自己给过刘小华幸福吗?没有。从来都没有过。她从他这里什么都没有得到,相反,她为他付出却是很多。帮他将党代会的选票一再掉包,调动后对马长生是如此的不舍,这些都让马长生愧疚至深。
马长生沉吟着,对着话筒轻轻地问道:“我过来?”
那边的聂梓嗯了一声。这个声音已是几不可闻。
马长生挂断电话,迅速地关了电视,向聂梓那边走去。
这个时候戴光仪和他的夫人也躺在床上,俩人还在说着马长生的事儿。
“你意思是说他和那个女的,不是夫妻?”戴夫人故意问道。她早就看出来聂梓对马长生的情愫了。换句话说,俩人那副亲昵的模样,估计酒会上的那些老板都会以为他们是夫妻,至少也是情人。
戴光仪点了点头。
“要不让彪子过去捉他们一次,给他们拍个照。以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戴夫人提议道。
戴光仪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但他和马长生的接触已有好几次了,这个人给他的感觉除了运气好之外,还有心机比较深。他能以一个借调的教师身份,冲入乡政府的领导班子,并一路升迁不断,这样的例子,估计在整个中部省也是罕见的。
“不能动他。一动,就前功尽弃。不但不能动,万一将来别人在这上面对他有什么说辞,我们还要帮他掩饰,”戴光仪的结论很简单。将马长生和聂梓捉了奸,就是和马长生闹翻脸了。他现在还帮不了戴光仪什么忙,因此马长生的作用体现是在日后,就像布局一般,这是一颗暂时闲置的棋子。把这颗看似闲置的棋子弄丢了,万一到时候需要,就会垮掉一整块,甚至影响了全局。
戴夫人估计也想到了这一层,她默默地点点头,忽然笑了,问道:“那你说,今晚他们有没有戏?”
戴光仪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曾经约马长生嫖一回白俄的小姐,但被马长生拒绝了。但戴光仪见过蔡华,见过蔡春燕和孟丁冬,他感觉马长生应该很有女人缘。
“也许有吧。谁会拒绝一个送上门来的漂亮女人呢?而且就是做了,也不用负责,”戴光仪说到这里,忽然笑了。
戴夫人听他笑得下流,忍不住掐了他一把。俩人跟着也搂在一起,互相吻了吻。
马长生到了聂梓的房门口,他敲了敲门。敲门的时候手上用了些力气。门关在那里,显然是上了锁的。
里面并没有人应答。
她出去了?马长生诧异地想道。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难道就在这个过程中她还能抽身出去?
上洗手间?不会。房间里有现成的洗手间。
马长生疑惑着,他正要迈步走开,那门忽然开了一道缝。跟着一张俏俏的脸向他看了一眼。那眼神里,有着惊悸,有着欣喜,有着一种迷乱。她看过之后,默不出声地往里面走,连一句话都没说。
马长生踏步进去,顺手关了门。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
聂梓站在电视机跟着,垂着眼睑。她的脸红通通的,肩膀有些微微的耸动。马长生注意到她棉睡裙上的两颗红草莓。那草莓可是真红啊。娇艳欲滴。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处在聂梓的那两座山峰之上。
马长生走上前,聂梓还是没动。他伸出手来,握住了聂梓的手。那双手好烫,一握之下,马长生清晰地看到她白皙的手腕在一阵阵轻颤。她还是低着头,眼睛瞟向电视机,却又飘忽着。
等马长生稍稍用力将她一带,她便钻到了马长生的怀里。一入马长生的怀,她便昂起脸来向马长生问道:“你前面来了,怎么又走了?”
马长生微微地笑道:“我以为你睡了,怕打扰了你。”
聂梓那张圆润的脸便在他的眼下,她和他挽手走在酒会里时,马长生便注意到她身材只比自己矮一点儿,现在她的头是仰着的,头发潮潮的,散乱地披在脑后。马长生看着她的娇唇,往上一凑,便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