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洗温泉浴?她一个女书记,自己可是男镇长。马长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看你这段时间跑累了,也该休息放松一下了。你可别想歪了啊,”刘文娟看到他嘴张得能塞鸡蛋,自己
本来觉得很正常的事,现在却变得不对味儿了。
“什么时候去?”马长生问道。他有了种想关掉她办公室门的冲动。
“下午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傍晚去吧,”刘文娟答道。
马长生心花怒放,他嘿嘿笑着,又问道:“几个人?最好就我们两个。”
刘文娟彻底凌乱了。她越发觉得马长生蹭鼻子长脸了,于是收住了笑容道:“单位肯定只有我们两个,可是
温泉里却有数百人呢。”
啊?马长生从没洗过温泉浴,一听说是这个情形,立马没了劲头。这样还不如跳到河里洗把澡呢。
“你先去忙吧,走的时候我叫你,”刘文娟看着他的表情似乎很失望,心里又是一软。她不明白自己跟着这
个大男孩似的镇长在一起,为什么最近始终有种春心乱的感觉。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刘文娟想着,她想起来
了,就是那次她趴桌上睡着了,醒来后发现身上披了件休闲西装那次。
懂得体贴和关怀的男人,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马长生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却已没有了那种气定神闲。他想着这温泉浴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呢?此时如
果让他拿把菜刀,去浴池里把那些人全砍了,估计他也会这么干的。
心情浮躁地坐了一会儿,马长生却又想起刚才准备让刘文娟找钟三声的事又忘了没说。哎呀,要是真能和她
发生点什么,他还能让她去找钟三声吗?
擅长怜香惜玉的马长生脑子里一会儿想到这里,一会儿想到那里,最后决定什么也不想,拿了份文件在手里
翻看着,准备批阅,却又忘了内容。
自己这是怎么了?马长生对自己有些恼怒了。
是不是想到能趴到刘文娟白花花的身体上,自己就亢奋起来了?马长生开始责备自己。其实他没有意识到一
个问题。那就是,刘文娟未必比他拥有过的女人漂亮,但她曾经羞辱过马长生。
男人就是这样,一想到那些曾经傲慢的女人躺在自己身下承欢,就像捡着宝一样兴奋。
刚到五点十分,也不过就是下班十分钟后,刘文娟打来电话,问马长生是否会开车。
马长生虽然会开车,可他没驾照,于是老老实实地答道:“不会。”
“那好,你让小高开车走吧,等会儿你坐我的车,”刘文娟说道。她的语气不冷不热,以至于马长生开始怀
疑他们即将要去办的,是公务,而不是所谓的温泉浴。
到了五点四十分,政府里再没有什么人的时候,刘文娟打来电话,说你下来吧。
马长生便匆匆地下了楼,刘文娟的那辆红旗车停在门前,马长生走过去,正要拉开后排座的门,冷不洞到
开车的是刘文娟,于是又坐到了副驾驶上。
“司机小胡呢?”马长生问道。
刘文娟伸手掠了掠耳边的头发,她的手指洁长细长,撩到那大波浪下,别有一番风味儿。马长生咽了下口水
,只见刘文娟摁下车窗关闭键,那车窗倏地一下关到了顶。
“你想让小胡送我们去洗温泉吗?那行,我叫他来,”刘文娟腾出一只手来,拿起了手机。
马长生连忙摆手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摆手的模样有些夸张,刘文娟不由抿嘴一乐。
“我们这,这是像是什么呢?”马长生忽然自言自语地问道。他希望刘文娟插茬,这样他就可以告诉她答案。
谁知刘文娟冷着脸开车,也不理他。
车一直向西行进,出了县城,跟着是连绵不断的小土丘,漫山遍野地种着茶树。这一带,马长生还真没来过。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刘文娟忽然问道。
马长生摇摇头说不清楚。
“我家便在这里。小时候,我就是顺着这一个个土丘,上学去的。我数过,一共要爬71个土丘,我
就能到学校了。所以上学的时候,我就想着以后不能再这样爬下去。一旦留在家里种地,这一辈子除了生儿育女
吃苦受累,还要每天爬着这些东西,那样的人生,当真是没了意思,”刘文娟静静地说道。
“于是你考取了大学。后来又发现自己还是在爬,不过不是爬下去了,”马长生接口说道。刘文娟的故事并
不新奇,像她这个年龄的人,包括和马长生年龄相仿的人,谁不是这样走过来的。每次新到一个学校,都会换掉
很多熟悉的面孔,那些同学在高考中考的独木桥上行走时,不断地掉了下去。
“不是爬下去?那是什么?”刘文娟有些奇怪地问道。
“是爬上去啊,”马长生嘿嘿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