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张逸夫就此坐下。在贾天芸发话前，自己先是说话了，“我先坦白错误，津隅厂的事情，应该由我汇报，不该让晓菲说！”
“不是……”贾天芸已是哭笑不得。“你就不能让我骂一句啊！什么都抢了？”
“哦哦，骂吧！”张逸夫摆出了一副贱脸。
“你……你……”贾天芸实在也骂不出什么了，摇头一叹，“罢了……”
“嘿嘿。”
“还笑！”贾天芸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件事我知道了，会解决的，你放心吧。下次有事直接告诉我，跟着我干活的人，我都会保的。”
贾姥姥这点不错。知道护短，想是得了他父亲的真传，深知让人忠心耿耿壮大自己势力的不二法门。
“我知道，你自己不说，是怕身份敏感。”贾天芸喝着咖啡道，“但你做的事都没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有才华有能力。何必畏首畏尾？跟着我做事就要活得开放一些，大胆一些。”
干。你是可以开放，可以大胆，饱汉不知饿汉的饥啊！
不说别的，没有贾天芸在上面顶着，张逸夫自己还真就不好解决津隅厂的事情。跟巴干那边想办法？巴干向着谁？津隅可是华北局下属的厂子！跟牛大猛想办法？牛大猛根本就是泥牛过江！没有强权或者利益的介入，不管是这个袁铁志还是哪个方铜痔。这一单省煤器的买卖九成会被撬走，这就是裸的现实！
“这是本周纪要么？”贾天芸忽然看见了桌子上的便签，拿起来问道。
“对。”张逸夫希望她自己看看，不要再脱稿了。
“我知道了。”然而贾姥姥只是随手把便签放下，情绪立刻投入了另外一件事。“咱们附近有饺子馆么？突然想吃饺子。”
“…………”张逸夫虽然很囧，但还是一本正经地答道，“有的，往南走500米吧，不过中午人多。”
“没事，带回来吃吧。”贾天芸说着，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大钞递给张逸夫，“多来点，也给小文和小秦捎上，就办公室吃吧。”
张逸夫明白了，贾姥姥这辈子不会去食堂了。
“没事儿，别拿钱了，我跟那儿签单。”张逸夫推脱道，“咱们值班的调度员和加班的时候，经常去那里要饺子吃的。”
“别别，不搞特殊化，别人都去食堂，就咱们处下馆子不合适，算我个人请客。”贾天芸却对这种小便宜没有任何兴趣，不忘提醒道，“五十块钱全换成饺子啊，别给我找零钱回来。”
五十块钱，文天明月薪的五分之一！现在一斤也就几块钱，这该有多少饺子！
“成吧。”张逸夫拿了钱问道，“那就每种馅都来点？”
“你们看着来吧，我就要虾仁和蟹肉馅的。”
“…………这个真没有。”尼玛吃饺子都要吃出奢华么！怪不得要五十块钱！
“那有什么？”
“韭菜、猪肉、大葱、羊肉、胡萝卜、鸡蛋，这些东西两两组合。”
听过张逸夫的回答，贾天芸脑子有些不够用的，根据她的排列组合知识，这六种食材大概会产生15种组合，挑选饺子馅立刻成了一件十分复杂的事情。
“等等……”贾天芸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了，“你确定该有韭菜大葱馅？？”
“贾处长你太认真了。”
“……”贾天芸算是服了，“算了，你看着来吧，除了大葱我都能吃，排列组合我实在算不过来了。”
“成。”张逸夫刚要走，才想起来还有正事，这便送上了出国名单，“贾处长，这是去日本考察的拟定名单，也是排列组合。”
“你又逗了。”贾天芸笑着接过名单，随意一扫就皱起了眉，“这么多人？”
“机会难得，局里争取的吧，这属于出国团队的平均水平。”
“……嗯……”贾天芸嘟囔道，“没小文么？”
“我帮他争取过了，但毕竟资历太浅，让他去会让其他人产生情绪。”
“资历浅怎么了？”贾天芸摇头道，“你看，你、我、小秦，哪个人资历深了？”
她说着使劲点了点纸上袁铁志的名字：“倒是这些人，资历深了，做事么？”
“这就是贾处长说的不对了，袁处长还是做事的，捣乱的事也算事啊。”张逸夫又一本真经地说道。
“哈哈，你真行，讽刺的比我还露骨。”贾天芸一乐，拿着名单一挥手，往旁边的纸篓里一扔，“我都知道了，你先去买饺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