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也是有躲媒体的意思在?
不管是在哪种交通工具上,只要不晕,靠窗的座位都是很令人向往的。窗外沿途有许多风景,可以一边盯着飞快掠过的景色发呆放空,或者又可以思考一些平日里没空思考的事情。姜亚宁上了飞机之后觉得头疼一点都没缓解,居然又有点晕,更没了看风景的心情。看了一会儿书,终究还是有点不舒服,问空姐要了毛毯顺便给人家签了个名,就戴上眼罩整个人窝在座位里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亚宁恍惚中感觉到旁边黎予在推他:“豆包,吃饭了。”
他挣扎着逼自己发音清楚一点,声音却还是迷迷糊糊的:“哥我不吃了,我想睡觉……”
黎予好像是叹息了一声:“好吧,那就睡醒再吃。”
又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姜亚宁觉得自己头又疼又晕,喉咙也很不舒服,浑身酸痛,又好像有人把空调温度调低了,冷的他全身微微发抖。他感觉自己梦到有人揉他的头发,然后好像有人大声说这孩子发烧了。这场梦看起来光怪陆离又支离破碎,时而特别嘈杂,时而又十分空寂。好像是有人在晃他,他想说别晃我头好晕,但是喉咙干疼,却是咳了出来。
……刚才好像有人说谁发烧了?是谁呢?……
……生病一定很难受吧,就像我现在这样……
……为什么要一直要晃我……好晕好吵……
……好像有很多人在同时说话……飞机要降落了吧……
……怎么?……晚上怎么会这么冷……说话的人群好像散了……
……我好像在降落了?……怎么有虫子?……好困……
程厉急匆匆走进病房,第一眼看到的是医疗架子上的吊瓶,其次才是躺在床上的姜亚宁。昨天才发照片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错的人,下飞机就烧成了这样。
黎予进来看到程厉明显愣了一下,显是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厉哥你来了。”
程厉点点头:“刚把那群记者打发走,可算清净了。估计等会儿又是乱七八糟一通瞎写,等会儿我还得去和各路媒体通个气,安排一下。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可……”
程厉接道:“亚宁的行李我已经叫霍达给他送回家了,等会儿他就过来了。这是医院的单据?给我吧,回头叫公司给你报销。”
黎予没法,只得点点头转身离开。
程厉才打了没几个电话,就听到有人推门进来。还以为是霍达,正准备说的话在看到来人正脸之后立马噎了回去,呛得自己狂咳一通。
“项总?你怎么来了。”
项楚年看了他一眼,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你要办的事都办好了?”
这是逐客令啊!程厉不由地汗毛倒竖,他直觉项楚年现在不太爽,连忙道:“还有几家媒体需要联系,我这就走了。”话音未落就冲出了病房,顺便扯上了刚刚跑来满头大汗并且一头雾水的霍达。
病房里,项楚年随意地拉过一个凳子,坐在病床旁边盯着姜亚宁看。床上那人长得好他是知道的,此刻闭了眼睛睡着,看起来乖巧无害,平添了几分孩子气。说起来他也就是个才20岁的孩子。同龄人或许还在肆意挥洒青春,和父母要零花钱,忙着泡妞打篮球,但眼前的这个孩子已经要开始谋划生存了。说起来,他还是自己血缘上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呢。呵。姜虹菲当年嫁给项翔之后不遗余力对自己好,最后还不是残忍的给了希望之后又亲手把它毁灭么!至于项翔,项楚年从来不认为那是他的父亲。同父异母的兄弟不过是一个笑话,一个茶余饭后的可笑谈资罢了。项楚年看着姜亚宁精致的眼眉,呼吸都细不可闻,看他白皙的手背上扎着输液的针,手指关节精巧又纤细,无力地摊开放在身侧。他心里陡然生起一种诡秘的暴虐,像黑暗里天鹅绒质地的藤蔓一层一层缠紧了心脏,渗入进最柔软的部分。他想狠狠地捏紧姜亚宁的针口,让他疼,让他皱紧了眉毛,看他因为疼痛蜷起身体,也许还会有鲜血顺着手指流下来,看他还敢不敢,敢不敢!
最后总归是理智占了上风。项楚年摸了一下姜亚宁的额头,感觉还是有些烧。把点滴速度又调慢了一点,四处转了一圈找到程厉留下的一些生活用品,把毛巾打湿了敷在姜亚宁额头上,这才又坐回去,翻看一些白天没处理完的文件。夜色越来越浓,他看着看着,就这么趴在姜亚宁的病床上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r12
姜亚宁感觉自己走了很久。
浓重的雾像实质,充斥在空气中。他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没有目的,没有方向,明知应该紧张,应该赶紧走出这里,但还是保持着这个速度。走到似乎是该有点累了,还是在走。很久很久之后,才恍惚在眼前看到一点点光。然后就像是突然一脚踩空,失重感就像在意大利蹦极一样鲜明。他能感觉到他恢复了意识,还能感觉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晒在眼皮上的阳光泛着血色,窗外还有小鸟在叽叽喳喳。然后有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他的额头,停留了一阵才收回去。随后房间里响起翻纸张的声音,偶尔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听起来居然有点舒服。
姜亚宁睁开眼睛,看到项楚年坐在床边,正蹙着眉看文件。许是五官过于立体,阳光就这么斜斜地在他脸上映下细碎而又随意的剪影。姜亚宁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项楚年去混娱乐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