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诚吩咐把俘虏带下去,心道,这锦衣卫消息确实有鬼神莫测之灵通,昨天晚上才捉住俘虏,今天下午就来提人了。
许显纯行色匆匆地步入大堂,正想开口,发现周围全部都是人,便拱拱手道:“朱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朱诚点点头,和朱由检一起把许显纯和他的侍卫带进二堂,他可不认为朱由检是外人,而且有事瞒着未来的皇帝,到时才真的会有事呢。
许显纯看了看朱由检,问道:“这位……”
朱诚道:“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最亲的弟弟,信王爷朱由检,做什么事都不用瞒着他。”
朱由检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好像在证明朱诚话的真实性。
许显纯久居京城,知道朱诚与朱由检二人交好,当下也不再问。
他闪身让出后面一人,道:“朱大人,你看这位是谁?”
朱诚仔细打量许显纯后面的俊俏书生,觉得面目依稀有点熟悉,不过印象中并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便摇摇头道:“非常面善,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书生笑道:“诚哥儿,有了媳妇,连妈妈也不要了。”
朱诚还是一头雾水,倒是朱由检认出来这书生就是魏红莲,扑到她的怀里喊道:“魏阿姨,你怎么来了?”
魏红莲爱怜地摸摸朱由检的头,笑道:“连检哥儿都认出我来了,你怎么还认不出呀。”
朱诚认人的本领太差,不过朱由检的一声“魏阿姨”点醒了他。
朱诚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魏妈妈英姿飒爽,诚儿不敢认了。”
朱诚的一句话让魏红莲有点飘飘然,她原地转了个圈,道:“是吗?”
这一下,许显纯看得眼都直了。朱诚瞟了他一眼,发现他竭力掩饰眼中的脉脉情意。朱诚来自后世,没有僵硬的贞洁观念,他认为既然魏红莲的丈夫已经故去,那么她就有追求幸福的权力。
许显纯一表人才,又很有能力,也算是魏红莲的佳偶。未来自己的任务越来越重,不可能长时间待在儿童乐园,有一个人照顾魏红莲,自己也能放心不少。
朱诚正准备开口,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进来:“魏阿姨来看青青了,我好高兴哦。”
客青青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二堂,看到魏红莲,一头扎进她的怀里,用头不住地摩擦。
亲热了半天,客青青发现魏红莲是跟着一个很帅的男子进来的,便白了他一眼,站在两人中间,竭力挡住许显纯的视线。
许显纯轻咳了一声,道:“魏红莲,说正事吧。”
客青青酸酸地说道:“叫得那么亲热干什么,要叫魏家小姐。”
魏红莲顾不得理会客青青对许显纯莫名其妙的敌意,眼圈一红,道:“诚哥儿,救救爷爷吧。”
朱诚急道:“魏爷爷怎么了?”
魏红莲道:“东林党弹劾魏公公二十四条大罪,逼着皇上杀了他。”
接着,魏红莲哽咽着介绍了朝堂里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东林党如何弹劾,罪名是什么,皇上如何应对,东林党如何步步紧逼,如何把守宫门,还有离开京城的惊险遭遇。这些事情,有些是路上徐显纯告诉她的,有些是她亲眼看到的。
朱由检对魏忠贤没有什么好感,本想劝朱诚不要出手,碍于魏红莲在场,不便直说。
朱诚看到朱由检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没有看出东林党弹劾魏忠贤的本质,反而认为魏忠贤罪有应得,便说道:“东林党弹劾魏公公的二十四条大罪基本上都是捏造的,归纳起来就是一句话,魏忠贤权力太大,东林党人很不爽。其实,在官员和宦官的争斗之中,我更偏向宦官。大明的宦官有忠臣,有良将,当然也有祸国殃民之流,但他们无论是奸是忠,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忠于皇上。我们听说过三朝元老,甚至四朝元老、五朝元老,但就是没听过两朝太监。太监的权力是本朝皇上给的,他们只有忠诚于本朝皇帝才能获得更大、更长久的权力,所以太监往往比大臣更忠诚。魏公公就是现在大明朝最忠于皇上的人。阿检,刚才我们审问得知,许多东林党的大臣收下了建奴的贿赂,但魏公公的人,却一个也没有,对不对?”
朱由检点了点头,心中也升起了疑惑,难道东林党真是为了公平正义而弹劾魏忠贤吗?
朱诚接着说道:“其实魏忠贤并不是自己在行使权力,他虽然有在内阁奏章上盖章的权力,但皇上不点头,他的章不敢盖下去。东林党造谣说,魏忠贤趁皇上做木工做得入迷时,拿奏章给皇上批阅,皇上顺口就把决定权交给他。其实只要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这绝不可能,一次两次皇上会以为这太监不懂事,多次这样做,皇上难道不会换掉这大煞风景的家伙吗?再者说,皇上把工作和娱乐分得很清楚。阿检,你和皇上最熟,你说皇上会沉迷于木工而放弃国事吗?”
朱由检摇了摇头,他已经彻底迷糊了,这朝中究竟谁是忠,谁又是奸呢?
朱诚道:“东林党人内斗经验丰富,怎么不知道魏忠贤其是皇上的挡箭牌呢?皇上实行仁政,这和魏公公没什么关系,皇上要干一两件缺德事,这就全是魏公公干的。”
朱由检拉了拉朱诚的衣服,小声抗议道:“阿校哥哥不会做坏事的。”
朱诚一怔,直爽惯了,改不过来,一下子忘了这是在封建时代,言论不是很自由,赶忙说道:“阿检,我只是打个比方。魏公公确实很贪婪,但更多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