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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到眼中的冷色更加浓郁了。倘若这群人识趣的话,他倒是也没打算多做无谓的杀戮,可如今对方竟然将主意打到他头上来。意图加害于他,那他又岂有放过之理?
三十步……
二十步……
十步……
那名马贼驾驭着快马距离陈到越来越近,可陈到脸上却未见有丝毫的惊慌,毕竟教授他剑术的代理师傅史阿所教他的第一课便是冷静:当成为一名剑客,那就需要无时无刻保持冷静,决不能为外物所动摇。
而在冷静地找寻到最佳的出手时机后,那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绝杀,这便是史阿的杀人剑:不出则已,出必杀人!
然而那些马贼却不明白。见陈到呆呆站立在原地,他们还以为这个小家伙已吓傻了,顿时就是一阵哄笑般的嘲弄。
“唰——”
陈到腰间的神兵吴钩终究还是出鞘了,在对面那名马贼距离他仅一步之遥的时候。他迅速地抽出了利剑,一剑重劈过去。
待“锵”地一声过后,陈到手中的吴钩神兵非但劈断了那名马贼手中的弯刀,还在一阵裂帛撕肉般的怪响中。一剑将对方连人带马劈成了两截。
刹那间,那些原本还在哄笑的马贼们顿时目瞪口呆,嘲弄般的笑声也是戛然而止。瞠目结舌地看着原本的同伴胯下那匹战马在随着冲力向前又奔跑了几步后,“霍拉”一声裂开,血肉横尸,鲜血流了遍地。
可怜那名马贼死不瞑目,要知道陈到手中的吴钩剑那可是斩铁如泥的神兵,连刚体都可以破,又何况是砍区区血肉之躯。
瞥了一眼模样很是凄惨的马贼尸首,陈到在暗暗心惊神兵吴钩的锋利之余,亦不忘拿冰冷的眼神扫了一眼勒马站在远处不知所措的马贼们,冷冷说道,“尔等一起上吧,陈某可无闲情跟尔等戏耍!”
说这话时,陈到周身弥漫起一股无形的渗人杀气,惊骇地远处那些马贼胯下的战马止不住的一阵撤蹄后退。
想想也是,想当初黑羽鸦们在广陵军时,他陈到那可也是杀敌军数百人的彪悍伯长,戾气、杀气那自然是厚重至极,只不过史阿的杀人剑讲究寻找敌人的破绽一击必杀,若是有杀气反而会令敌人心存警惕,如此陈到才开始学习如何自控杀气的出现,却没想到竟因此被一群马贼误会为可任意拿捏的软柿子。
“……”那十余名马贼们显然是被陈到的凶悍吓住了,不过话说回来,太原的马贼向来就是看淡生死只重厮杀享乐的亡命之徒,即便被陈到吓到那也仅仅只有一时。这不,待相互对视了一眼后,那十余名马贼便不约而同地提刀朝陈到策马冲了过来。
“愚蠢!”
陈到微微摇了摇头。
想来拥有接近裨将级实力的他,对付一帮连刚体都不知为何物的马贼,又何足挂齿呢?
片刻工夫,这群马贼便被陈到杀了个精光,除了有两个惜命的家伙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其余马贼皆死在了陈到手中的神兵吴钩上。
“千里送代步快马……正好没坐骑,这帮家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本着战死着为大的武魂思想,陈到将这群马贼的尸首掩埋了之后,这才跨上了那匹他从对方那里缴获过来的马匹,继续朝着目的地前行。
他要去榆次,一个位于并州太原郡的普通小县城。
可虽说是极为普通的小县城,但是在历代侠客们的心中,那里却是他们朝圣之地。因为在那个名为榆次的小县城,曾经出现过一位名垂青史的使剑侠客,哪怕称其为“剑神”也不为过,那便是剑神盖聂,是一位可以用凶狠眼神吓走后来同样是名侠的荆轲的绝世剑豪。【翻资料,发现盖聂与荆轲的定位并不一致。前者就相当于后来的王越,多与他人切磋比试武艺,注重精修个人的剑法修养,可以称其是名震一方的“豪侠”;而荆轲则更接近于当时所称呼的“义士”、“义侠”,即行侠仗义的刺客,“士为知己者死”说的就是他们,同行有专诸、要离、朱亥等等。】
乘跨着抢来的快马,陈到又足足赶了一天一宿的路程,最终才在几个好心的村民的指引下,找到了榆次县附近一个名为昭余泽的湖泊。听说剑神盖聂曾经的故居就在那里。
昭余泽,比起钜鹿泽要小上许多,再者这里也没有什么天然形成的幻阵,有的就只有一片沼泽般的湖滩和周围那些郁郁葱葱的林立乱木。
因为拉着马行走在昭余泽不方便,陈到索性就放生了那匹马,反正那匹马是他从马贼的手中抢夺来的,丢了也不心疼。
一脚深一脚浅,陈到踩着湖滩边缘那些沼泽般的烂泥朝湖的方向走去,虽然这里也是非常难走。但好在这里并无居住着像黎族那样的半野山民,因此陈到倒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偷袭。
在郁郁葱葱的乱木林中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的路程,前面豁然开朗,那清澈宽广的湖泊让陈到精神一振。
拿眼向四周打量了几眼。陈到看到湖泊前面不远处,似乎建有一间茅草屋,他连忙紧走了过去。
走近一瞧,这间茅草屋真可谓是寒酸破败。土砖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