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要是没有宁王,指不定我们只能在阳平山上等死呢。”
一时间整个浅沙滩都沸腾起来,灾民们或大声或小声的都在议论着,全是灾民对宁王的称赞声。
拓跋擎淡淡的道,“宁王目的达成,还望安兄弟提醒他,别忘了对我的承诺。”
安景翌诧异,没想到拓跋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难怪他对萧淮宁不假辞色。安景翌斟酌了一下,方道,“无论王爷有何目的,但是初衷与二爷都是一样的,都望着老百姓能过得更好。”
拓跋擎看向安景翌,“我与大秦过两日便要回南陲,自古这些个皇权贵胄做事全凭自身喜怒,安兄弟珍重。”
安景翌讶然,看来拓跋擎心结颇深。人各有志,他也不能勉强。
不过拓跋擎这会儿提出过两日后回南陲,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安景翌虽料到若拓跋擎的大哥真是前世所见那猛烈人的话,他应该会回南陲去助其一臂之力。但是再怎样,估摸着他也会待安排好了留在盛京的灾民之后才离开,没想到却这么早就要走了。
安景翌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道,“二爷你与大秦也保重。”他前世虽对南陲□之事有所了解,但是这会儿即使说出来,也没办法取信于人。
拓跋擎难得的露出个笑,爽朗开口,“若安兄弟不介意,你与小二兄弟便唤我一声大哥吧,我在家中排行老二,这会儿难得想托回大,过把当大哥的瘾。”
安景翌惊讶,看着面向自己的拓跋擎。
拓跋擎身边的大秦却嚷声道,“二爷你这不厚道啊,这安兄弟可是我先认下的。”
二两倒是干干脆脆的叫道,“拓跋大哥,秦大哥,你们下次再到盛京来,我让我娘烧地道的盛京菜给你们吃,还有我爹酿的梅子酒。”
大秦眼一瞪,大掌拍在二两头上,“你小子好呀,先前不是给我们说父母双亡吗?”
二两苦了一张脸,告饶道,“秦大哥,我们那也不是没办法嘛,你看人家二爷,那才是干大事的人,宰相肚里能撑船,一点都不计较。”
拓跋擎笑着道,“二两兄弟天性率直,能与你相交,是我们的福气。”
二两难得红了脸,挠下后脑勺,“二爷可别这么夸奖我,我二两没什么本事,但是对朋友绝对没得说。”说到后面,还煞有其事的拍了下自个儿稍显单薄的胸膛。
大秦一巴掌拍在二两肩膀上,“好,你小子是个爽快人,要是再有机会来盛京,我一定去你家。”
二两被他那一掌拍得趔趄了一下,好不容易站稳了,裂着嘴角笑道,“没问题,秦大哥尽管来。”
大秦大笑道,“一定来,顺便告你小子一状,让你爹抽你一顿。”
他这是还记着安景翌与二两两人骗他父母双亡的事呢,二两不禁皱巴了一张脸,不自觉的抚下后臀,想起自个儿老爹放在柜子上的水竹条子来。
安景翌看着插科打诨的笑得开怀的几人,不禁心里涌上暖流,这拓跋擎与大秦两人,是真心把他们当兄弟看待,并没有介怀先前的欺骗。
想到他们这次回南陲可能会遇到的事,便不禁皱眉,忍不住对拓跋擎道,“大哥,这次回南陲,若是有什么难处,一定要来信告知,我定竭尽所能。”
拓跋擎一愣,过了会儿,方才笑道,“安兄弟放心,大哥有事一定找你,只怕你到时候会嫌烦呢。”
安景翌见他这个样子,倒是放下了点心里的担忧,嘴角噙着笑,“拓跋大哥与秦大哥待景翌如亲兄弟,景翌自然也当你们是亲大哥,既是亲兄弟,可没那么多计较。”
拓跋擎朗笑道,“好,亲兄弟。”他手拍在安景翌肩上,安景翌感受着上面的份量,体会到了在血亲身上没有得到的那份手足之情,不自觉的也笑开了来。
他在侯府一言一行都要诸多计较,深怕一个不慎,便会引得一场纷争。在宁王府亦然,更是要如履薄冰,步步小心。这会儿却是真的不顾场所开怀大笑,他前后两世,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说认他做兄弟,不嫌他是个残废。
萧淮宁这会儿正看着士兵给灾民发银两,不经意间便瞥到难得忘形的安景翌,嘴角挑了起来,这才像是能够大胆说出助他得天下的人,而不是被深宅大院锁得怯懦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