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安云慕的坚持下,薛易不得不回到隔间,换了一身,想了一想,顺便挽了个道髻。
安云慕哄了孩子睡下,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看时,却见一个道士眉目疏远,神情散淡,手持一柄拂尘,说不出的禁欲气质。
他狠狠吃了一惊,忽地想到了那些飘摇颠簸的往事,想到自己曾经跌倒在泥泞之时,曾经有过一个少年道士将孩童时的他扶起,安慰了几句,还将一锭银子塞到他的手里。
是真真正正的只有一面。时隔日久,他连那人的衣衫容貌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这样的表情,依稀相似。
他有印象的一直是别人的鄙薄和憎恶,而别人的好意却记不甚清。世间大抵如此,恨总是比爱更深刻。
安云慕怔怔问道:「这位道长恁地面熟,不知在何处见过?」
薛易没好气地道:「你不要每次都这个开头好不好?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你应该自称贫道才对。」
「我不贫啊,我有的是钱。对了,你下次别把你那些同僚的爹娘送上山给我治了,年轻的时候不好好保养,老了再治就没用了。」
「都听你的。」
「你慢些……」被安云慕不断亲吻着,薛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