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来。庄麟看了一会儿,方才起身退了衣衫,走到木桶旁边,弯腰靠在君少优的背上,下巴搭在君少优的颈窝儿里头,喃喃说道:“我如今倒真的想去温泉庄子上了。要知道庄子上的温泉可比这木桶大多了,也舒服多了。”
君少优轻“哦”了一声,展颜笑道:“其实这木桶也有木桶的好处,宝宝说是吧?”
君少优的本意不过是想取笑庄麟看得到吃不到,只能眼馋。却不知道庄麟想到了什么,只觉得神魂一荡,越发粘了上来。竟不顾木桶狭小,硬生生挤了进来。
温热的清水被挤压的溢出木桶外面,掉在地上滴滴答答的。君少优双手环着庄毓,自己却被庄麟用一双铁臂环住,气氛陡然炽热起来。君少优瞧着庄麟露骨的眼神,只好无奈的叹息一声,细致的为儿子清洗干净,草草穿了件中衣将承影换进来,吩咐承影带着儿子下去睡觉。没等转过身来,早已被庄麟一把抱在怀中,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至榻上,其后一夜缱绻,不必细说。
且说自平阳公主回京之后,除了前几日按捺住性子在太极宫陪着老皇帝说话,其后每日都忙着预备厚礼特产去拜访各位亲王公侯,虽说这些个宗室公卿大都是从小看着平阳长大的长辈,可如此走动频繁了,还是将京中原本就不甚太平的一泓池水搅动的越发浑浊。连带着以赵冼为首的外省世家豪族也得到了与京中勋贵往来交流的机会,那情景怎一个热闹可说尽。
不提这厢平阳夫妇如何长袖善舞,且说宫中,宸妃娘娘因一直记恨着平阳公主当日在宴席上挑拨永乾帝与庄麟一事,暗暗等待许久。只是她长久处于宫中,平阳又是外嫁之女,宸妃不好将手伸得太长,示意娘家出手在宫外教训平阳公主,唯恐引起永乾帝的戒备怀疑。而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长乐长公主虽然也心有不满,却毕竟是平阳的长辈,且韬光养晦许久,实在不爱参与京中纷争。又有平阳事后思虑明白,登门赔罪好一番哀求,长乐长公主年纪越大,更注重亲情血脉,也就不免软了心肠。不仅宽宏大量的原谅平阳公主这次唐突,又苦口婆心好劝了平阳一番,希望平阳能够安稳于室,不要再兴波澜。岂料平阳面上一一应着,背后却依旧自行其是,又有驸马赵冼另怀心思,暗中鼓动,平阳更是气焰嚣张,做事高调,白费了长乐长公主一番苦心。
而二皇子庄周身为平阳公主的亲哥哥,自然也更愿意亲妹子能交好世间权贵,好便宜自己行事。他如今仗着是皇族中第一个孕育子嗣的皇子,深得永乾帝器重。且平日当差也更加谨慎安稳,又着重笼络世家文人,如今在京中口碑也算不错。只是这一段时间装惯了孝子贤孙,一味踏踏实实当差办事,甚少与京中勋贵走动。时间一长,难免冷落了这些个世交旧友。若是在以往也还罢了,可如今永乾帝不知怎么想的,接连重用几个刚刚长成的弟弟。
几个弟弟渐次出宫建府,迫切需要顶门立户,建立自己的势力。可是京中勋贵仕宦就这么多,除了那几个与皇子皆为亲家立场鲜明的世家之外,态度暧、昧,摇摆不定的功勋更是比比皆是。你不来同我交好,自然有看重我愿意与我交好的人。如此一来二去,几个弟弟分别与几个别有用心的世家皆都建立了不错的关系。庄周唯恐这样下去,自己好不容易笼络的势力全都被人挖了墙角。却又不能立刻放下身段,重新拉拢那些个世家,唯恐在永乾帝跟前留下个两面三刀,犹豫不决的印象。正自心急如焚时,没想到亲生妹妹平阳此番回来相助,几番走动下来,果然与许多世家恢复了当日亲密。更有妹妹拉拢了一些外省世家供其驱使,令庄周倍感如虎添翼。这几次朝会上他还听从妹夫赵冼的劝说,提了几个利国利民的建议,赢得永乾帝与众朝臣的认同。一时间风头大盛,风光得意处,就连庄麟也退了一射之地。庄周只觉顺风顺水,更觉扬眉吐气。
如此情景看在众多勋贵官宦眼中,自然是各有心思。而消息传到一直盯着平阳一行人的宸妃眼中,更是喜不自胜。
在宸妃看来,她与平阳毕竟是长辈与晚辈,庶母与外嫁女的关系。虽然宫中地位分明,宫规严谨,她身靠镇国将军府一脉,从不把椒房殿放在眼中。可长辈刁难晚辈毕竟与后宫妃嫔争宠不同,若是平阳公主能在宴会挑拨之候低调行事,宸妃娘娘就算心有怨恨,却也不会冒着引来永乾帝猜忌的风险去报复她。却没想到平阳公主多年养尊处优,被人虚捧着逢迎,早已没了当年的谨慎小心,揣摩君意。如今这么大张旗鼓的拜访勋贵,襄助庄周,虽然看似光明正大,坦荡磊落,没有贰心,可所谓谗言,有些时候并不需要证据如何明显,只要能做到断章取义,歪解事实以达到挑拨离间的目的,就足够了。
何况以宸妃对永乾帝的了解,日渐老迈的帝王如今最担心的便是有人窥视他的权柄。因此并不需要宸妃如何搜肠刮肚,只需暗暗示意着那些依附在长极宫下的妃嫔美人儿们多在永乾帝身边看似无意的夸赞平阳公主与二皇子几句,衷心的说一些“兄妹情深,其利断金”的闲话,果然很成功的引来了永乾帝心中的芥蒂和不快。
没过几日,正呆在长极宫中与娴妃娘娘手谈的宸妃突然听到了安插在太极宫中的眼线传来的消息。只说永乾帝不知为何大发脾气,以平阳公主贵为天潢贵胄,嫁为人妇却不肯安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