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义收到秦淮邮件的时间和他即将暴走的时间差了1秒,他浏览完毕后便那上他的外衣向停车场走去。
他清楚安野这么做的原因有很大部分是在和自己赌气,但他也相信安野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信任着自己可以把他安全救回来。
「该拿你怎么办呢。」宗正义苦笑,望着空空的副驾驶,心中百感交集。总有一天他会把安野锁紧那个房间,让他再也不能四处乱跑。哎……克制、克制,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等他再长大些。
宗正义驾车驶向警局。
在大家都在为安野焦头烂额、忧心忡忡时,他本人却乐得一番逍遥,越是接近真相他的心脏就越难以平静,这种愉悦是任何刺激都无法给于的快乐。
「我来问几个问题,你回答我,行吗?」安野对带走他的男子道。
「我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吗?」他不屑地笑。
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小流氓也应呵道:「大哥,别听这奸诈小子的话,他能让你不知不觉地说出不想说的话!」
「哦?」男人挑眉,「很有趣。」
「小流氓同学,多谢你的抬举,但我并没有使诈,凡是说出口的话语,都是你自己的决定,我不能主宰你的大脑。」安野向来反对独裁,控制和诱导是有决定性的差别。
「去你妈的小流氓,我叫蔡闻茫!」再也受不了这个外号的蔡同学爆发,他忍很久了有木有!
噢,原来是文盲不是流氓。
「早点告诉我们你的大名,也不至于气得那么惨。」安野觉得文盲兄是自找的,不值得可怜,他把注意力放向另一个身上,「那么这位大哥的大名呢?省了取外号的步骤,我们坦诚相待吧。」
「龙言传。」他说出这个名字时,眼里带着厌恶。
这个细节当然不会逃过安野的眼睛,从上车开始他就注意着龙言传的一举一动,他需要情报,包括此人的生性、习惯、底线等等……
「传哥,干嘛告诉他你名字呢!」蔡闻茫咂嘴道,手里的方向盘灵活操控,喇叭按得笛笛直响。
「不知不觉。」龙言传冷淡道。
「喂,传哥……」蔡闻茫吐槽无力,还是好好开他的车吧。
「那么龙言传,是你杀了你和龙言之的父亲吗?」安野大胆地发问。
「……」龙言传表情复杂,以极其凌厉的目光打量安野,像是要在他身上烧穿一个洞般。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想我可能已驾鹤西游。」安野一脸轻松道。
「怎么可能,是陆桥河杀的。」龙言传哼地一声冷笑。
「你在撒谎。」安野用手指在脸上画了个倒三角形,「你的嘴在笑,但你的眼睛,却没有。」
咔嗒,子弹上膛的声音。
龙言传伸手拿出安野藏在腰际的手枪,对准了他的眉心。
「你已经过了童言无忌的年龄了,注意你的用词。」他双目冷冽,形如冰魄。
安野握住他的枪口,眼神自信如初:「恼羞成怒了吗?光是这点气量可做不了龙门的掌门,龙言之可是在我和他对话的最后才想杀我哦。」
「哼。」龙言传讪讪地放下手,没兴趣再和安野计较。
果然啊,这家伙很在乎龙言之……呵呵,也是啊,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哥哥乐意输给自己的弟弟。
「你弟弟的腿是为你而伤的吧。」安野把话题引向龙言之,尽可能配合龙言传的兴趣。
「你想知道什么?」龙言传没想到他选中的会是个如此麻烦的人,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会回答安野的话……也许是太久没和人谈过那段往事,积郁在心中的很多秘密,有些蠢蠢欲动。
「果然呐……」安野摸下巴,「我想你听到了我和龙言之的对话,所以不会否认这一事实,并下意识地做出回答……我就觉得奇怪,如果龙言之的腿伤真是陆桥河伤的,而他又会至今对陆桥河放不了手,只有一种可能……这伤不是桥河故意为之,而是龙言之自己为了保护谁而伤的。」但他不愿把责任推卸在这人身上造成这人的心理负担,与他如此亲密、又与陆桥河有如此深仇大恨的,算来算去了。
「……」龙言传的眼神变得戒备起来,他今天真的不正常,泄露太多不能讲的事了!
可陆桥河为什么要杀龙言传?他的终极目标不是龙齐天吗?
难道……
☆、65空殿
陆桥河与秦淮走后,林汐雾睁开双眼,抹了抹脖子。
「擦的,真疼呢。」她摇摇头,确定身上没任何其他伤口,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喂喂,小艾啊,陆渣渣那混蛋当真跑了,还带着小书呆一起私奔。」
「那真是糟糕呢。」艾篙轻笑出声,「无间道大人被无间道了……这就是常说的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他要报应的事可多呢……我的脖子。」林汐雾一动就感到颈部肌肉一阵阵发麻,「我们还得去次监狱接人,你准备好出门了吗?」
「随时待命。」艾篙早就把提人的单据都准备好了,「楼下等你。」
「够劲!」林汐雾下床,向车库飞奔。
龙家老宅,隐没于喧嚣城市中的静地。
荒废的城堡长满了爬墙虎,绿绿的枝桠覆盖了青砖红瓦,古老式的建筑今日终于从沉睡中醒来,敞开大门迎接主人的回归。
安野走进老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