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给他的。

竟然敢在想着别人的时候,露出这种笑容!

盛怒之下的钟鼓一时忘了控制力道,直到听见一声裂骨的轻响才蓦地回过神来,待放开杀阡陌时,他的手腕已经钟鼓的真火灼伤,腕骨亦被生生捏碎,正无力地垂在杀阡陌的身侧。

想到这样的剧痛他竟一声不吭忍了下来,钟鼓只觉得满腔的心疼突然之间冷却了下去。他意识到杀阡陌并不是在跟他较劲,而是真的对他冷了心,无论自己是呵护他还是伤害他,他都不会有所理会。

是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别人?钟鼓扭过头看向幻境中的白子画,突然低吼了一声。

“跟我走!”

钟鼓的脾气向来很差,从前在天界之时他暴虐的性情就曾饱受诟病,奈何天上地下又有谁能左右得了烛龙之子?

杀阡陌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钟鼓拦腰抱住,震天的龙吟在他耳畔响起。他们阔别了千年,当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时,杀阡陌已再也寻不回当年的心动。

没有爱,当然也不会有恨。你亲手拿走的东西,凭什么再让我收回来?

白子画一踏入沙海之时就察觉到有人正用微观之术监视自己,而且他感应到对方的力量异乎寻常的强大。那种力量纵观六界恐怕更在妖神之上。

看来传说果然是真,能够拥有这种力量的人,除了烛龙之子钟鼓以外还能是谁?

昔日伏羲为了困住他不惜动用三皇封印,龙困浅滩,画地为牢,他只能生生世世守望着魔都宛梨城,守望着他所渴望的力量,但永远也无法真正拥有。还有什么惩罚比可望不可及更加残忍?这就是弑神的代价吗?

此刻,大地已然震颤起来,沙海上的风声咆哮如同群狼的嘶吼,被狂风卷起的沙尘铺天盖地而来,而白子画却一派云淡风轻,不紧不慢地默念了几句口诀,在自己周身以真气筑成一道屏障。暴戾的风沙被这清正之气分开,化解于无形之中。白子画任由这屏障之外的世界如何天崩地裂,他犹自岿然不动,安然入定。

天空已然变色,白子画抬首看去,红霞万里,犹如一匹猩红的锦缎,虽极美却又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昔日传言钟鼓弑神之际,因沾染了魔皇赤帝之血,堕仙成魔,看这漫天魔云,此言果真非空穴来风。

就在白子画观天象之际,他脚下的沙地忽然间向下陷落,流沙涌动,似是有庞然大物藏匿其中。白子画飞身而起,化作一道霜白剑光直冲九霄。然而此际血色苍穹传来一声震天巨响。巨大的龙影在血云之中若隐若现。

“白子画,拿出你的真本事让我看看。”

钟鼓一开口,血云之中便传来震耳的雷鸣之声。烛龙之子果然神力盖世,一怒天地变色,日月无光。白子画知他实力强劲,远在六界神佛之上,所以这一击必须全力以赴。

然而就在白子画专心迎敌之际,忽然看到杀阡陌的身影出现在血云之中,除了脸色略有些难看以外,似乎并未受什么损伤。

“白子画,听闻你是六界第一高手,今日我倒是很想会一会你。”

钟鼓见到了这个关头,白子画竟还有心思去看杀阡陌,他这举动无疑是坐实了钟鼓的猜想。他先前在杀阡陌那里屡受冷遇,早已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如今算是让白子画给撞上了。

“久闻战神威名,今日有缘得见,还请不吝赐教。”

白子画临风而立,仙姿绰绰,纵然面对烛龙之子亦是不惧不退,不卑不亢。他手中的横霜倒映着漫天霞光,若剑锋凝血,杀意凛冽。

钟鼓已是许久不曾遇到称手的对手,他虽因杀阡陌之事对白子画动了杀机,但此刻见到他如此风骨,倒也打从心底欣赏。只不过六界第一人这个名号可轮不到他。

想到这,只听到天际一声惊雷想起,血云涌动,沙尘飞走,盘踞天地之间的巨龙化作一道赤色血光落在白子画几步之间的地方,待云雾散开之时他已化作人形,傲然屹立。

就在他落定的同时,白子画已手持横霜飞身而起。他周身清光萦绕,令血云之中的魔气不得近身,横霜剑气化作无数星雨落下。钟鼓嘴角轻轻一瞥,煞是不屑,一抬手化出一道气壁将剑气尽数挡住。

可就在剑光被这气壁尽数击落之时,白子画的身影却突然从眼前消失。钟鼓余光朝着左右一撇,只见白子画一化四影,分别从乾坤坎离四个方位同时出剑,而且四重人影剑招各有不同,相辅相成,既可为攻,亦可为守。

如此看来似是白子画占了上风,然而从旁观战的杀阡陌却始终眉头紧锁。因为他很清楚白子画要取胜,必须要先逼钟鼓出剑,然而钟鼓一旦出剑……

奇怪,自己为何要替白子画担心?他们两人最好是拼个两败俱伤才好。可惜自己现在功力受制,否则倒是很想同他们过一过招。

现下白子画正缠着钟鼓,是他离开的最好时机,可是他杀阡陌又岂是临阵脱逃之人。不过宛梨城近在眼前,他一定要赶在南无月解开赤皇封印之前杀了他,否则小不点性命难保!

想到这,杀阡陌不再犹豫,正要趁着那两人斗得难解难分之时冲破结界,不想身后一阵狂风袭来,腾蛇横刀而立,挡在杀阡陌的身前。

“殿下早知你有异心,今日谁都别想走!”

腾蛇化作人身之后,样貌愈发丑陋,尤其是被火凤剜去了眼珠之后,简直狰狞如同恶鬼。他恨杀阡陌入骨,要不是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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