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艳咬着牙,紧紧地闭着眼睛,浑身轻轻地哆嗦着,身子紧紧缩成一团。透过电视画面的声音,这会儿她还能隐约听到堂屋里长辈们的说话声,只要稍有一点儿差池,自己跟林学涛就非得给逮个正着不可。可她心里这儿又是害怕,又是觉得刺激。
此时,喝下肚的黄酒的力量也在不断地冲撞着他的脑子。这段时日以来心里积累的怨气,似乎正在粗暴地寻找着突破口。
林学涛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看着眼前已经彻底屈服的猎物,一股野性的冲动升腾起来。伏下身去,一只手伸向女人腰际,掀开褂子下摆,一手拉开健美裤子的松紧,另一只手已经闪电般掏向里头……
“涛子哥……不……不要……啊……”
“涛子哥……你……是好人……别这样成么!求你了……”
孔艳哭丧着脸哀求出声。
“谁跟你说我是好人啦?你不喜欢能耐男人么?没听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呀?我可不是啥好人!你也不是!”
林学涛喘着粗气低吼着,如同一头咆哮的野兽。可话说完,林学涛手里的动作却突然停下了,趴在孔艳背上,神情落寞,刚才的冲动荡然无存。
孔艳正在惊心动魄的时候,忽然发觉身子底下好半天没了动静,不禁诧异万分,正想转头看时,林学涛已经泄气地从她身子上坐了起来,连带着那只钻探的手也滑出了紧身的健美裤。
林学涛默然地坐回到椅子上,理智渐渐重新清醒过来。低头看了看左手几个指头,上面还有些黏糊糊的,两三根弯弯曲曲的绒毛缠绕在上头。突然间就觉得挺脏,恨不得立马拿水冲洗一下。
“涛子哥……”
孔艳怯怯地叫了声,坐回身子,一边轻轻地扣着胸口让林学涛给撑爆开的衬衫扣子。又弯下腰把健美裤拉到脚后跟下啃好,穿好皮鞋。
林学涛正襟危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涛子哥……”
孔艳又叫了声,声音变得温柔得很,搂过林学涛的腰间,主动把身子靠了上来,却被林学涛一把生硬地推开。
林学涛盯着孔艳那张虚伪势利的脸蛋,皱起了眉头,一股厌恶和鄙视涌上心头。
“孔艳,老实说,你让多少个男人弄过?”
“什……什么?”
孔艳脸色陡然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好吧,刚才那都是哥逗你,现在跟你明摆着说了吧,你想当厂长夫人没啥可说的,可我这个厂长也不是傻子不是。咱们生意场上的人,少不得要在外头交际,逢场做戏的事儿难免。孔艳,你要当了我老婆的话,应该不会介意我在外头有别的女人吧?”
孔艳嘴唇颤动了一下,嚅嗫了几下,却是半天也没支吾出一个字。只是拿一双哀怨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林学涛,那里头潜藏着女人恶毒的憎恨。
“不明白?要哥再说一遍么?”
林学涛直视着孔艳惊异的目光,轻描淡写地又说了句。
“过来吃饭了!涛子,艳,你们俩聊得咋样啦?呵呵……”
隔壁,响起李老婆子洪亮的喊声和媚笑声,就像只刚刚下完蛋,咯咯叫唤个不停的母鸡。
“林学涛,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比别人差了!”
孔艳咬牙切齿地低吼了句,这会儿已经完全摇身一变成了撒泼的怨妇。
“没啊……可能是我今天酒喝得有点儿多了……要不下次等我没喝酒的时候你再跟媒婆上门来说亲吧!”
林学涛轻轻一笑,站起身迈开腿就大摇大摆地往堂屋门口走去。扔下孔艳一个人黑着脸站在原地。
眼前,林学涛家房里的大彩电里头,电视剧的男女主角正甜蜜地依偎在一起,说着肉麻的情话……每一个字传进孔艳的耳朵里,都刺耳无比。
李老婆子跟孔艳在林学涛家吃过晌午饭离开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就连林学涛后来偶尔在村里的路上偶上李媒婆,对方也是低着头,冷着脸,一点不吭地走开了。跟以前见人就打哈哈的李老婆子判若两人。
不过,这样的结果,倒是早在林学涛的预计之中。
这之后,再也没有来林家大禾场给林学涛说亲的人了,仿佛村里人都一下子统一达成了共识似的。
林学涛娘不明所以,还站在台阶上望了几天,没人来了,她心里反倒又觉得少了点儿盼头。
“李老婆子那天走的时候不还好端端的么,咋这一去就没个信儿了呢!”
林学涛娘坐在台阶上,嘴里喃喃自语着,一脸的纳闷。
林国庆一旁冷嘲热讽。
“哼哼,媒婆的话能信么?那都是能把稻草吹成金条的角儿哩!说不定人家又找到了更好的人家,看不上咱家了!孔家在村里一直有钱,艳丫可是家里的独女,从小娇生惯养的,眼光高着呢!当初这周遭十里八乡的小伙子,不知道多少人找了媒人上门提亲,也就是刘家的后生她才看得上……”
林学涛娘听了倒是满脸的不服气,白了老伴一眼说。
“咱家涛子哪儿配不上人家了!比刘家那二小子不强多了!我看孔艳那丫头年纪轻轻,人倒老成得很,心眼儿怕是鬼着,这号媳妇儿,进了门也不见得是啥好事,反正我是不看好!不来也得,咱还不稀罕呢!”
“哼!你就自个儿给自个儿寻安慰吧!”
林国庆幸灾乐祸地哼哼。
“唉!可惜了妮子,一桩好姻缘……”
林学涛娘又想起了往日妮子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