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老爷……”
“神仙老爷救我们……”
喜子瞪大了眼睛看原本还围了水寒的人忽然呼啦啦的又全都围到自己身边双膝跪了重复磕头祈求的动作顿时傻了眼。迟疑了片刻,待看见轩辕天晨拉着水寒正往马车过去才明白怎么回事。
两次,一天之内两次被这人算计,喜子这会把他生吞活剥的心都有了。
虽然离得远远的,轩辕天晨还是能听见喜子把自己的牙齿咬的咯嘣嘣的响。故意甩了匕首让喜子捡回来为的就是让这些人看见他身轻如燕的功夫,好把他们的注意力从水寒身上移开,果不其然,见识了喜子的轻功这些人果然立刻转移了目标。
和轩辕天晨的牵灾乐祸相比,水寒虽然多多少少有些歉意,但是看看那些一个个满脸崇拜额头青肿的乡民,他还是心虚的别过头,装作没看见。
一个时辰后,喜子才口干舌燥嗓子冒烟的回来找水寒。看也不看笑嘻嘻的把水囊递给他的轩辕天晨,喜子径自从马车上取了自己的水袋猛灌了几口清水才长出了口气,然后舒舒服服的叹了口气。
轩辕天晨见喜子径自从他身边过去连看都不看他,不由好笑,拨了水囊的塞子自己喝了两口。
“解决了?”水寒看看那群人还聚在一起探着头的向这边张望,微皱了眉毛。
“不把咱们当神仙了……”给水寒这么问,喜子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起来,“可是……”
“大侠……”喜子正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那自称李二的中年人畏畏缩缩的凑过来。
“噗——”听中年人称呼喜子大侠,轩辕天晨一口水没咽进去便直直的喷出来。
“怎么了?”水寒看喜子欲言又止的皱了眉毛,再看那中年人满怀希望的看着他便问。
“回禀主子,属下跟他们说属下不是神仙,而是是习武之人,他们总算信了,可是后来好像又把咱们当成是杀富济贫的江湖侠士了。想让属下帮着杀赃官除恶霸……”
听喜子的说话声越来越小,水寒实在忍不住搔了搔眉心,“是想让你救民于水火么?”
“是。”喜子忙单膝跪倒,低了头。看他跪了,那中年人竟然也冲着水寒双膝跪了。
“呐,你过来。”水寒歪着头想了想,冲那中年人招招手。
中年人不明所有的看着水寒,又看看单膝跪在水寒面前的喜子,见他点了点头才犹犹豫豫的凑过来。
见那中年人看着喜子的脸色行事,水寒不由扬了嘴角。
“呐,我问你。”见那中年人在喜子身边跪了就问他,“看你们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世代务农的农户吧,怎么会在这里占山为王?”
“回禀大爷,我们……”
“叫公子。”喜子见水寒听李二叫他大爷嘴角一抽忙纠正李二的称呼。
“是,公子。”又窥探了一下喜子的脸李二接着说,“我们确是邢州下属扬庆县李家庄的农户,因为今年初春大旱,田地干涸不能播种,县内的大户们就借机强买强卖的收去了我们整个村子的土地。我们不服就到官府去告状,可是没想到县官非但不替我们做主,还说我们是刁民,并且污蔑我们造反,说是要抄家灭门。万般无奈之下我们整个村子才会连夜逃走。”
“全村人么?”水寒看看那些远远的或坐或立的青壮年。
“老人和孩子们都住在山后头的谷地中。”见水寒望着远处那群人面露不解,李二忙解释道,“我们本已经在那谷中开出来一块田地,准备在那里定居下来。可是没有播种用的种子和农耕的器具,所以才想到劫道的法子,想弄点银两买种子……哪想到竟然会劫了公子的车马。”大概因为认定喜子是杀富济贫的绿林好汉,李二竟没了先前的气势,说话声音不自觉的越来越低了,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
这样么?这倒也说得通,可是,县令为什么要打了朝廷的名义趁着大旱收了农户的土地呢?
“那个留山羊胡的是你们什么人?”
“山羊胡?”李二愣了一下,显见没明白水寒问的是谁。
“那个姓江的。”见李二发愣,喜子便在一边提醒。
“啊,你是说江大侠……”看喜子脸一冷,李二忙又改口道,“他姓江是误打误撞的进了我们现在住的那片谷地的。说是去邢州州城头亲戚的,结果亲戚没寻到,盘缠也用完了,走到那片谷地便迷路了,我们便收留了他。后来村长和我们商量着要劫点钱财买点粮食和种子什么的,他就自告奋勇说曾经习过武,可以给我们打下手。这个山头”.说着李二指指官道一边的那座岩石丘陵,“这山头上以前有两个打家劫舍的山匪,我们想借他们的这块地方用用,结果他们非但不给还打伤了我们很多人,后来姓江的一出手就打过了那两个山匪,占了这个山头。”
所以山羊胡也才会说这是他的地盘啊。水寒点点头,世代以土地为生的乡民生性淳扑,自然会对帮助他们的山羊胡信任有加,也自然会为其马首是瞻。因为缺种子器具竟会想到打劫,还跟山匪商量着要借他们的地方用用,这些乡民也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不过山羊胡说的接到上头的指示,这上头又会是什么人?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你们现在住的地方?”歪了头思考了片刻水寒问。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