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你死后我必费巨金买你的肉·聚妻小而生啖之!”
四面八方如潮水般的谩骂声里,刘瑾神情淡漠·嘴角勾着一丝讥诮的冷笑,浑不在意。
闵皱了皱眉,猛地一拍惊堂木:“肃静!公堂之上,严禁喧哗!”
堂外的谩骂声终于小了一些。
闵如刀锋般的目光盯着刘瑾,沉声道:“刘瑾,你可知罪?”
刘瑾嘿嘿冷笑:“杂家被奸人构陷,杂家无罪!”
“大胆!昨日厂卫于你府上搜出物证无数,铁证如山,你敢不认罪!”闵厉声断喝。
谁知刘瑾竟也毫不示弱,圆睁双眼厉声道:“闵!你少给杂家扮这副正义样子!杂家掌司礼监时,你可敢跟杂家如此说话?那时杂家一道谕令,你敢不遵从?去年杂家大寿,你忘了给杂家送过什么了?今日你有何资格审我?”
公堂内外顿时一静,闵浑身微颤,怒形于色,另外两位主审官则颇有些心虚地扭过头去,堂外静了一下以后,顿时爆发出喝骂声,然而那些观审的官员们喝骂的声音明显比刚才小了很多,有些心虚的官员甚至不着痕迹地挤出了人群,悄悄回家去了。
刘瑾没说错,执掌司礼监两年,满朝上下谁不对他阿谀奉承?谁没向他打点过?谁没给他陪过笑脸?就连内阁大学士李东阳也在刘瑾寿诞之时亲笔写过一幅无比肉麻的贺词作为寿礼,今日刘瑾虽然倒了,然而当初这份余威仍在,纵然堂上三司主审也缺少审他的底气。
见自己一出场便控制住了场面,刘瑾仰天哈哈大笑:“杂家被小人构陷,陛下只是一时冲动拿杂家下狱,很快陛下就会回过神来,将杂家召回豹房。你们审我?哈哈,满朝公卿皆出杂家门下,谁有资格审我?”
尴尬骚动的人群里,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温文声音。
“刘公公,话可不能说得太满,秦某应该不是出自你的门下吧?介不介意我来审你?”
刘瑾张狂至极的笑声忽然一顿,吃惊地扭过头去,却见衙门外黑压压的人群被一队锦衣校尉开出一条道来,锦衣卫镇抚丁顺蛮横地用刀鞘拍开前方一个不长眼的百姓,扯着嗓子大声道:“钦封山阴侯,锦衣卫指挥使秦侯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