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回答男人的是惊天动的关门上。
看着墙顶被这个动作整下来的粉尘,黑发男人十分无趣地撇了撇嘴……用手艰难地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盖到自己的胃部,味道十分难闻到令人真的觉得胃部开始翻腾起来……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有些冷,男人动了动,却在这个时候,男人听见了从楼下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发出的声音,紧接着,是一束车前灯打亮的苍白光束。
“咦?”
男人下了床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隐藏起来后伸头看了眼,微微眯起眼,借着刺眼的光线,他看见楼下那个年轻人坐在一辆普通的城市越野的驾驶座上……能认出来是因为他这一次没有带帽子,那头酒红色的头发很显眼……
有什么事要大半夜跑出去?
看着那辆城市越野扬起一阵尘土就飞快地开了出去,男人若有所思地回到床上,因为精力太集中于“思考”这件事上,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还在胃痛的这个事实,等到他发现自己思绪乱七八糟也理不出个头绪时,男人已经迷迷糊糊地再一次要进入睡眠。
期间,他似乎又听见了那辆汽车开回来的声音,接着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这边的门被人打开过一次,但是开门的人似乎只是伸头看了一眼,就重新关上了门。
这一次他大概睡了很久。
以至于他第二天被楼下传来的争吵声闹醒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多少疲惫的感觉,甚至连胃部的不适也消失了——坐在床上清醒自己的时间里,萧末顺便抽空偷听了下楼下人的争吵内容,好像是和他萧末本人有点关系,那些雇佣兵嗓门很大,对于他这个纯路人甲似乎持着某种处理意见,而那个年轻人,则不同意他们的意见。
那群人狗咬狗了……
真是喜闻乐见。
从床上坐起来,男人走进厕所里冲了凉,而当他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从外面传来了“咚咚咚”上楼的声音,在萧末淡定地拎起自己那件难得连穿两日的衬衫往身上套,刚扣好第一颗扣子的时候,他这边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男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就被人扑倒重重压进弹簧床里,还没来得及扣上的衬衫散开,露出男人结实却异常白皙的胸膛——看着结结实实压在自己胸膛上的那只苍白的手,萧末动了动唇,正想说些什么,却在对视上压在自己身上的年轻人的双眼时,闭上了嘴。
要么就是他刚睡醒大脑发昏。
要么就是他大白天里见了鬼。
“李月婷……”
萧末脑子嗡嗡地响,一个女人的名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男人叫出这个名字的瞬间,脸上就被重重地扇了一巴掌——那力道很大,萧末几乎觉得自己的牙都要都扇了出来,右脸火辣辣的疼,当男人艰难地将自己的脸重新摆回来的时候,甚至还没来得及再次对视上对方,左边的脸又挨了一下。
很痛,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执着地将自己的脸拧回来,对视上这双近在咫尺的深褐色瞳眸——这双瞳眸萧末觉得自己大概到死也不会忘记,它曾经狰狞地睁着,眼中含着死不瞑目的冤屈,当人们把它们的主人从浴缸里捞出来的时候,浴缸里早已冰凉的水顺着它的眼角流下,就好像是那个早已失去了生命的女人的泪水……
此时此刻。
在萧末面前的年轻人没有再带那顶鸭舌帽。
他那张白皙漂亮的脸蛋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男人的目光之中——和他的姐姐完全如出一辙的五官,偏向于女性化的柔媚,却丝毫不显娘气,精致的鼻以及漂亮的丹凤眼,哪怕此时双唇因为愤怒地抿成了一条直线,也显得十分性感。
一头酒红色的头发在清晨的阳光之下十分炫目耀眼。
被压在年轻人下面的黑发男人动了动唇角,似乎没有感觉到对方悄然无声压在自己身.下的膝盖——那晚,在萧衍车上看过的资料一瞬间从脑中闪过,那个被男人一扫而过他自己都不认为自己记住了的名字忽然清晰地历历在目……
漂亮的五官,耀眼的酒红色头发,时髦的打扮就好像明星的写真——和母亲很像,和父亲却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
男人微微睁大眼:“你是李堂……”
“是,你昨天不是已经差不多猜到了吗?”
少年显得十分嘲讽地勾起唇角,说话的时候,虽然还是跟之前一样缓慢而不含任何情绪,但是在萧末听来,这声音却尤其刺骨的冰冷——
昨天这家伙跟自己说话的语气并没有这么糟糕。
那今天又是为什么忽然……
一千万种猜测在男人的脑海中闪过,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为两个字:糟了。
一时间,萧末脸上的情绪变化有些精彩,他想说什么却只能在证实自己身份暴露这个事实之前紧紧地闭上嘴以免自露马脚……虽然很有可能,但是那毕竟也只是猜测……沉默之间,男人只觉得时间仿佛过得很慢,他感觉到那压在他胸膛上的手显得有些暧昧地蹭了蹭,却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就拿了开来,下一秒,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也退了开来。
原本摁在他胸膛上的手来到他的后脑勺,抓着他的头发将他从床上拽了起来。
萧末吃痛,却只是无声地皱起眉。
他掀了掀眼皮,看着少年凑近自己,精致的五官近在咫尺:“大叔。”
萧末:“……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外面正在翻天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