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绊住了身体──

“先接近我的人是你,先说喜欢的人也是你,你现在突然说要分手?!”

於豪震惊般抬起头望著两人。那个人……刚才说什麽?喜欢啊分手啊什麽的,他们都是男生吧?!

“谁规定先说喜欢的人不能说分手的?我刚开始就说过了,我只是喜欢你的脸而已。”於吝远脸色不变地回答,想拨开副会长放在肩上的手。“而且你一开始不是还和我谈条件吗?说什麽和你在一起要如何如何……现在你全部都已经得到了,还有什麽不满意?”

“那是刚开始……!後来……後来我就认真了……”

於吝远闻言笑了,潇洒非常。“是吗,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可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认真。”

“……可是你昨天晚上还和我……”

“互相抚慰彼此的yù_wàng而已,没有爱也一样可以做啊。还是说你真的这麽幼稚……?请你忘记吧。”

“可是我……!”

至此,於豪终於明白他听到了什麽。恶心感不断从咽喉涌上,从未这麽强烈过。他这个人前光芒四射的哥哥,背地里冷酷自私不说,居然还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脑海中浮现昨晚他身上那些激情的痕迹,於豪恨恨地抓住墙边齐人高的芦苇,一把扯了下来。

於吝远和那人拉扯许久,终於从他手中挣脱出来,转身向这个方向走来。

於豪不闪不避地站在那里,等著他发现自己。

於吝远向前走几步,果然看见了他。他身後的副会长本想追著他来,在看到於豪的时候神情显出一丝慌乱,犹豫许久,最後还是往相反的方向跑开了。

於吝远看到面前的弟弟,只是愣了一秒不到的时间,并没有露出於豪想象中的惶恐表情,甚至连惊诧都谈不上。

他沈默地看著冷眼盯著他的於豪,最终什麽都没有说,就想这样从於豪身边走过。

於豪在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一刻突然开口──“你和他分手,是因为被我发现了吧?”

於吝远停下了脚步。

於豪转过身看著面无表情的哥哥,冷笑地:“也对,要是我告诉爸妈,不知道他们该怎麽面对这麽变态的儿子。”

“……。”

“全世界都被你那虚伪的外表骗了……要是让学校那些爱慕你的八婆知道这件事,也许会有很好玩的结果吧。”

“……。”

“你这种人,也配当学生会长?……不对,应该说你也配当男人麽?昨天我看到的那些痕迹就是副会长搞上去的吧?学生会长和副会长……啧啧……真是热情啊……不如让我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你觉得怎麽样?”於豪像是要发泄心口的不快般不停地说著,仿佛说出的话越毒辣,他就越好过。

令他失望的是,於吝远自始至终也没有露出哪怕一点点崩溃的表情。

“……你不会说的。你也不想让父母难过吧。”他只丢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开了。

被留在原地的於豪觉得自己分明就是个被忽视的跳梁小丑。

这算什麽!怒极的於豪一拳打在墙上。於吝远这句话分明是要挟他,觉得他不敢把这件事捅出去!

“你有种!”他忍耐著体内乱窜的怒气,咬著牙朝地上啐了一口。

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这虚伪的假面具撕碎,让全世界看看你到底是怎样的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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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腾的操场上加油声不绝於耳。於豪穿著白色的队服运球越过对手的重重阻碍,顺利地到达对方篮下。

这是初中的最後一场篮球赛……无论如何也要赢。於豪心里默念著这句话,一个弹跳将球送进篮筐。

“哔──!”裁判的哨声响起,他知道自己拿下了这两分。

对方的体育老师在此时做了暂停的手势,大概是想打破於豪这种不停得分的节奏。於豪回身看了看分数板,他们从刚开始节节败退的可怜分数已经被追回了大半,如今只和对方相差五分而已。

於豪接过队友递过的矿泉水漱口,目光望著操场边的石阶。涌动的人潮中,有一抹身影在他眼里显得特别突出。

那个人正坐在那里捧著一本书好整以暇地翻著,完全不像周围狂热的同学一般专注著赛场和比分。

於豪不愿意承认,他突然开始超常发挥的原因正是那个人在中场时的到来引发的。也许是共同生活的十多年间无意产生的默契……他在比赛的中途突然像心电感应一般往石阶上看去,果然看到已经是高中部的哥哥不知何时出现在最高的一级台阶上,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後,缓缓坐下。

体育一直是他最不感兴趣的项目,於豪想自己也许知道他来的原因是什麽。尽管他掏出了一本书不时地翻页,但於豪知道,那个人一向只在安静的地方才能认真地阅读。

他不想让那个人看扁。既然别的方面再努力也赢不过他,那麽至少在他不擅长的方面──

“哔──!”哨声响起,暂停时间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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