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养蟹。
家有祖产的陈听胸无大志,既不羡慕做同传的师兄师姐,也不觉得做个渔民有什么不好。等他毕业了,他就是一个国际化的渔民。
可惜外国人好像不怎么喜欢吃大闸蟹。
但裴以尧正与他相反,他几乎可以想见这是一个以后天天跟实验室打交道的人。
“你以后要读博么?”周五晚,陈听跟裴以尧照例相约图书馆。陈听捧着裴以尧给他带的奶茶,小声跟他说话。
两人凑得很近,裴以尧轻轻“嗯”了一声,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擦去他手指上沾到的奶茶。
陈听认真地掰着指头算了一下,说:“如果我真的回去养蟹,等你读完博士,我都要称霸阳澄湖了。”
裴以尧莞尔,嘴角那是浅淡的笑意看得周围人啧啧称奇。
原来酷哥也会笑啊。
杨树林坐在另一边的角落里写ry写到一脸呆滞:我在干嘛?我刚才在干嘛?等等,陈听为什么老是跟裴以尧坐一起?
他们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轻松?
不学习吗?
不考证吗?
不做prese吗?
那厢陈听拿着作业往桌上一放,胖乎乎的手指往裴以尧的电脑屏幕上一戳:“我要写这个主题,你觉得开篇应该怎么写?”
裴以尧:“吧啦吧啦吧啦……”
过了一会儿,陈听又伸出指头往本本上一戳:“这个要怎么翻?我换了几个单词都觉得不太贴切。”
裴以尧:“吧啦吧啦吧啦……”
又过了一会儿,陈听往桌上一趴,写完了,真轻松。
第29章偷听
陈听的成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时而运气好了还能考个第一第二,且尤为擅长听力,大概是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个听字。
杨树林说,他就是学神中的吊车尾。明明只要努力一把就可以当学霸,可陈听不是那种奋斗至上的人,身上自有一股闲云野鹤的气质。
陈听起初还有点担心裴以尧发现他懒散的真面目,会因此敦促他上进,但没想到跟他在一起后,陈听发现自己更堕落了。
学习上的事情自不用担心,关于英语,裴以尧是专业的。学习以外的事情就更不用担心了,裴以尧似乎根本不在乎陈听上不上进,什么为了你变成更好的自己,什么灵魂的共鸣,通通没有。
他就喜欢在学习的时候,让陈听坐在他身边。给他准备好奶茶或牛奶,有时还有糖果和饼干,甚至把自己装了很多重要资料的笔记本电脑给陈听打游戏。
饶是如此,他还是不能完全的留住陈听。
陈听也是很忙的,报了普通话之后要去校外上课,周末还得打工,班里时不时还会有活动。这不,圣诞节快到了,学校举办了唱歌比赛。陈听说他们班有人去参赛了,所以他得去现场加油,不能陪裴以尧认真学习了。
回宿舍的路上,陈听偷偷地打量着裴以尧,说:“你明天自己去图书馆好不好?图书馆里开空调的,比宿舍里暖多了。”
裴以尧不答,只是慢下了脚步。
陈听知道他肯定不乐意,于是前后左右打探了一下,确定四周没人,便偷偷牵住了裴以尧的手。他做得特别此地无银三百两,脸上一本正经的,目不斜视,唯有耳朵泛红。
裴以尧转头看他,他再问:“好不好?”
“好。”裴以尧这下干脆了,干脆到停了下来,抓着陈听的手不放。陈听的手是热乎的,又肉又软,手感超棒。
陈听试着抽了抽手,没抽回来,耳朵上的红倒是愈来愈鲜艳。跟裴以尧在一起后,他就总是做一些让陈听觉得羞耻的动作,尤其是在没人的时候。
就这么一只手,还有茧子和疤,就算肉了点,又有什么好看的呢。可裴以尧就是捏了又捏,看了又看,有时甚至直接揣兜里了,能不放就不放。
“你快放手,宿舍快关门了。”陈听小声提醒他。
“你给我的。”裴以尧强调事实。
陈听只得认栽,可他不知道自己嘴上嫌弃的时候,眼神可是飘忽的。再加上那红红的耳垂,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裴以尧抬起空着的手揉揉他的脑袋,一个情不自禁,那手就滑到了他脸上,捏了捏他婴儿肥的脸颊。
陈听要生气了。
“你闭上眼睛。”他拍开裴以尧的手,一脸正色。
裴以尧不解,但既然陈听这么要求了,只要他能做到的,当然不会拒绝。哪怕陈听也想要捏他的脸,也无所谓。
于是裴以尧闭上了眼,却不知陈听的嘴角缓缓勾起,哪儿有半点生气的模样。
陈听张开双手飞快地抱了他一下,而后在裴以尧也要抬手抱住他时,转身就跑,“晚安!”
裴以尧无奈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路灯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依旧像一朵蒲公英。卫衣的帽子还一颠一颠的,红彤彤的像个小太阳。
他拿出手机来,发送一条语音信息。
“下次别跑太快了,你想抱多久都可以。”
陈听跑进宿舍楼里,一边走一边听,红着脸喘着气,十指飞快地给他回信息。
不要脸。
不行不行,删掉重来。
下次我就不抱你了。
不行不行,这个语气有点迷之傲娇。
呵。
怎么有种小妖精的错觉?换一个字呢,哼?
陈听被自己雷到起鸡皮疙瘩,最终他干脆也回了一条语音过去:“你快回去洗洗睡吧,我明天很忙的,不跟你聊了。”
发送完毕,他松开手指,雄赳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