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人。

这声朋友成功的让喜怒不形于色的林沫把手上的热粥碗直接往白时越身上扔过去,可他舅舅是什么身手,轻轻一让身子,还伸出两只手指头夹住了碗边儿,连里头的粥都没洒出来一点:你倒是轻些,汝窑的瓷器,顶我们一个伍夫长半年的军饷。一边说一边笑了起来,你这脾气可一点没改,横竖如今我也不是你舅舅了,没什么想法,要不要同我试试?我倒还不介意你这小弱鸡崽子的细胳膊细腿容易断。

林沫没理他,从他手里拿回了自己的碗,又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才轻声说道:昨儿个的事,北静王放心,某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说完,也没留人,叫聆歌给水溶把药方子拿来,四叔开的方子,你是放血放狠了用这方子补两天,过几天就换个大夫看看,重开个方子。他转了转手里的象牙筷子,忽然嬉笑道,倒是给王爷府上去了信,不若等府上有人来接了再走?

水溶心说坏了,他这么一去信,本来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非得闹得满城风雨。左右之前不过是刑捕司的知道了,告诉给皇帝,皇帝叫人去查,刑部一推脱,皇帝倒也没逼着,想来自己心里也有数。这种事,当事人不追究,皇帝倒估计也是想息事宁人的他对哪个儿子再不看好,不过是再冷冷,倒也真不会为着哪个宠臣对自己亲儿子喊打喊杀的。但如果告诉了北静王府别人不说,太妃定是要生气的。

他叹了口气。心想,得饶人处且饶人,对人对己都好的事儿,林沫怎么就放不下。

白时越又在那边胡说八道:你昨儿个不是收了个义子?骨骼经脉如何?

林沫道:比不得安儿宝儿。白安同白宝这两个是白时越的庶子,未娶正妻而先有庶子,是大忌讳,然而白时越也年纪不小了,白骞也没时间同他计较,庶子便庶子了,好好教养着,文武师傅请了一堆,恨不得两个孙子能文武双全,足智多谋,少说不能差过外孙去。倒是白时越有主意,同他爹说:咱们先不说别的,之前沫儿那个天分,学文习武的时候能有多出色?好赖把其他都放下了,专心念书,才得了如今的出息,你要孙子出息,也得先看看天分。这才说过去了。

但不得不说,白安同白宝这两兄弟,习武天分相当之高,林沫来京里的时候,两个表弟才多大,一套白家枪法已经习完了,比他们小人还高点的银枪被使得虎虎生威,颇是精彩。他感激申宝的情谊,要收申修朗做学生,具体教他什么,倒还真没数。

水溶听他们说得越发地烦躁,林沫当然有不少的朋友,原先他以为,这人脾气这么差,又不爱交际,能结交几个人?谁知道户部一查帐,他的面子下来,多少年轻俊杰不求回报地来给他帮忙,就连一向清高孤僻的柳湘茹,也是同他打打闹闹的。他倒不是不结交朋友,只是不爱结交那些勋贵老臣罢了。水溶插不进去那对甥舅聊天,也不想插话,故而等林可来报王启他们到了,便匆匆告辞。

林沫送他。

他推辞道:你腿脚不好,外头风大。

林沫也没说话,只是执意披起了狐裘,直送他到马车上,又招来王启问:你们人手够?王启知道了王爷昨儿个受了伤,倒也唬了一跳,刺客埋伏的地方离他们王府才两里地,这不能不说是他们平日里守护不周到,故而道:侯爷放心,人手不多,都是精英,若是再有不要命的,一个个地杀回去。

林沫冷笑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倒没跟王启说对手也是训练有素的影卫,这种事知道得人越少越好,水溶又一门心思地不想连累水浮,当然不会允许他到处乱说,此时已经好好地坐到了马车上,掀起帘子来看他:靖远侯还有什么话么?

林沫摇了摇手,身后的聆歌倒是迎了上来:王爷,路上冷,这野鸭子毛毯子您路上盖着。不然府上该说我们大爷了。又送上了手炉同一口砂锅。这锅做得十分得精巧,外头是陶瓷的,用绒布包着,并不烫手,里头也垫了好几层纱布,才到紫砂泥做得内胆,掀开盖子,一股子鲜香味道扑鼻而来,驱散了不少寒气。

水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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