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身边没带药?文佩回:不是,想是思虑过度引起。这可怎么办?谢芷不知所措。小燕拿手帕擦文佩额上的汗水,一脸忧虑。正月说:管宿人那应该有药,上回罗公子摔伤,也是找管宿人拿的药水。小燕赶紧说:我过去讨,还请正月哥带个路。
两位书童离开,换谢芷拿手帕帮文佩擦汗,文佩对谢芷苦笑道:小芷,我活该遭此罪,应得。谢芷不知文佩意中所指,只是说:烦心的事不要再想,越想头越疼。文佩抓住谢芷拿手帕的手,幽幽说:小芷上回说有两个姐姐,还问我有没有姐妹,我没回你。谢芷腼腆:我总是光顾自己说话,燃之也说我话多,你不用回答我的。不是那回事,小芷,我也有个姐姐,我们长得很像,是孪生子。文佩自顾说,但是我姐姐殁了,就在今年夏日。谢芷目瞪口呆,续而神色忧伤,摸着文佩的头,低声说:子玉,你要节哀,也要留心自己的身体。文佩眼中有泪花闪动,哽咽:她死得不明不白。本以为文佩要哭出声来,却见他把脸一转,侧向床内。
谢芷没想到文佩身上还有这样的事,再回想总是微笑和亲的文佩,原来心里也有凄苦。身为朋友,应该把心里话说出来,文佩是当他朋友的,谢芷心里动容,虽然他平日话多,但此时竟不知道再说点什么能安慰文佩。
失去至亲之痛,谢芷领教过,他十来岁时,娘亲殁了,谢芷哭得昏天暗地。
正月和小燕好一会才返回,但没带来药物,而只是提来一桶冷水没拿到药物,但管宿人教了他们方法。
小燕将巾布用冷水泡湿,捂住文佩的额头,文佩很安静,疼痛似乎有所缓和,渐渐睡去。小燕低声说:公子两日没有入眠了。
想来是失眠引起头疼,睡一觉兴许就好了。
第二日早读,谢芷和文佩一并进入讲学堂,路遇李沨,李沨看着精神还不错。奇怪的是,文佩和李沨没有说话,擦身而过。谢芷不解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抬头见孟然跟上来,两人入座。早读时,孟然翻开书,却没有诵读,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文佩身上,谢芷不解,问道:燃之?孟然回头,笑道:子玉真是越来越耐看。谢芷想他又是胡说八道,不再理会孟然,把身子坐正,翻书诵读。
身后坐着李沨,那种被监视的不舒服感觉又回来,有时想回头确认,却又怕对上李沨冷冰的目光。
早读结束,学子散开,谢芷起身朝文佩走去,想约文佩一起吃饭,被孟然拉住,孟然说:小芷,我有事跟你说。文佩抬头看了下孟然,之后和小燕一起离开。
不久,两人来到藏书楼附近的石桌前,桌上各自摆着早饭。谢芷取出装碗筷的木匣,孟然第一眼就看到一双木筷子,你那对银筷再不凑钱赎回来,过几天就死当了。谢芷拿起木筷,看了看,喃语:用银用木还不是一样吃。孟然说:你不是说那筷子陪伴你好多年吗?真舍得。谢芷放下筷子,拿汤匙舀粥入口,含糊说:舍不得也留不住。孟然探手往袖中摸,摸了好久,摸出一串铜钱,约十余枚,递给谢芷,谢芷推回:续当也没用,孟然,我想过两天可能要把发簪也当了。孟然说,你写信去跟你大姐讨下钱,再不济也能援助你二三两。谢芷停下喝粥的动作,惘然望着碗中热气腾升,我来书院的银两就是大姐凑的,不能再去跟她讨,虽说是亲姐姐,可她毕竟已嫁人,从夫家拿钱总是不便。孟然沉默,谢芷说得不错。谢芷不想孟然为他担虑,问孟然:燃之,你说有事跟我说,到底是什么事?孟然神色一转,严厉叮嘱:有件事你必须听我的,你应诺,我再说。谢芷慎重回:好,我答应。孟然欣然,缓缓说:你今夜到我房中过夜,子玉很可疑。谢芷张口要问,孟然制止,你信得过我,还是信得过子玉。谢芷说:当然是你,但是子玉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这人就算不是坏人,也绝对不是好人。
见孟然懊恼,谢芷便把文佩昨夜的事情说出,说到子玉有位孪生姐姐今年死去,且死得不明不白,文佩很伤心。孟然的眼睛闪过敏锐光芒,仿佛是捕抓到了什么。
你应诺了,小芷。孟然强调。
谢芷虽然无奈,也只得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修订)日暖蓝田玉生烟第四章(下)
西斋房的房间,一向两位学子住一间,不过孟然运气不错,他的同宿前段时间离院回家,因为太穷,没能继续学业,空出了一张床铺。
谢芷不大会撒谎,吞吐说小考快到,他怕考不好,只得到孟然那住几日。文佩笑说:我也可以教你啊。不过也没挽留。
见正月把席被卷起,和谢芷一前一后离开,文佩盯着门口,念道:孟燃之。。。。。。
谢芷在孟然那住两日,李沨搬进新房,空出谢芷原本的房间。谢芷欢喜地要搬回去,孟然陪他过去,将房间仔细打量,又叫正月和小青,一起把房间清洗一番。
那是个黄昏,东斋房几个人影搬进搬出,忙得不亦乐乎,到夜晚,谢芷已经换窝完毕,李沨的仆人还在忙碌,从文佩房中搬出的箱子全都堆在李沨门口。谢芷纳闷,孟然却说:想不到李沨挺细心。李沨出房,将每口箱子都打开,仔细检查,他的书童秉烛在一旁,最终外头留下两只书箱,其他箱子都搬进屋。孟然见李沨的书童捆系书箱,显然要抬走,他故意走过去,对李沨说:这是书箱吧?要丢掉吗?太可惜,不如送我。李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