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先到这里,乍看没什么惊奇,和别的地方大同小异,只不过湖水清澈透蓝,整个湖不大,但是一看湖水,却能感觉得出水很深,并且深不可测。到了亭子里面才发现,别有一番景致,坐在里面感受着两岸冷暖不同,个中滋味自知。方坐下,就感受到湖水泛起的清凉气息,有些冰冰的冷意。
上官溪华饶是情绪低落,面对他们的好意相请,也不能不收起自己的心情,试着散散心。他坐在双栏杆上,盯着下面的蓝湖,湖面被檐上滴落的水珠打出一个又一个小窝旋即又恢复平静,奇怪的很,波纹竟然不怎么泛开,反而往中间聚合陷下去,越看越觉得惊奇,不觉看着看着身子就慢慢倾下去,好像湖水里面有一股未知的魔力在召唤着他。
白士杰瞧见上官溪华坐的笔直的身体渐渐地低俯向湖面,知道他是看的入迷了,再这样探着脑袋,估计他得掉下去不可。他示意正四周环顾的江舟君瞅瞅后面那人着迷的样子,自己过去拍醒他,拍了好几下没什么反应,眼看他的头低垂向下,上半身已经弯成了一张拉满的弓,他及时拽住他的手臂,使劲把他的身子扳正过来。
上官溪华的眼睛没有焦距,像是被吸了魂一般,木偶人一样坐着,颓然的样子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江舟君看着很惊讶,疑惑不已地看向白士杰,不敢置信,方才还好好的人怎么转眼就变成这样子了,可是白士杰还是一副坦然无事的表情,他更加心急,连忙过去摇呆住的人的肩膀,问他:方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转眼就变成这样了?他该不会是难过地失去了心智吧?
白士杰扶着他,神秘地一笑,狭长的凤眼笑成一道缝,待会儿人齐了再说!
江舟君看他在卖关子,瞧着他难得露出的轻松笑容,觉得应该没什么事,也懒的和他计较。便望向刚才上官溪华看的位置,蓝凌凌的水,雨珠滴下溅起小小的微波,也没什么可看的,再看左边的岸上,提着食盒的两人的身影急匆匆地往这边赶来。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拢起湿伞横放在栏杆边,积聚的伞面上的水珠滴滴地往湖面落去。梁云飞扑扑头上被微风吹得翘起来的丝发,打开食盒,和阿伏一起把食物放上去,江舟君看到他之前还是沾着泥的靴子现在变得干净了,估计靴里面也透了些水进去。
梁云飞一路赶过来,渴极了,自己自行倒了一杯酒就灌下去,喉咙火辣辣的,胸中顿时暖了起来,他夹了一根青菜吃下去,回头看着怪异气氛里的无言的三人,特别是上官溪华,感觉没魂了似的,突然地,他好像从梦中猛然惊醒一般,没有神采的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费解地望着他们几个,又忽然闭上,再次睁开,惊慌的眼神恢复平静,现在这才感觉他有活人的样。
阿伏垂手侍立在旁也很不解,白大夫倚着亭柱,好像眼前什么事没发生一般,看着上官公子时而迷糊时而清醒的表情变化。上官溪华被大家盯得不好意思起来,回想方才自己的行为,他也很不理解,便问他们说:我这是怎么了?身体不受控制,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把我拉走一样。他回头再望一眼那湖水,还是感到有点微晕,有些害怕地说:貌似就是这水有问题!
江舟君看他恢复正常,舒了一口气,催着站在对面的人:快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说这附近有过什么投湖自尽的冤事。
的确有过,不过被加工成了一段唯美的传说。白士杰下面微波浮动,问他们:你们瞧这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大家都探着身子往下面看,只有上官溪华没有扭头,用食指按摩着太阳穴,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几个人没看出什么来,还是水蓝蓝的,只看见下面有几条不知名的灰色小鱼游动着,没发现别的,大家齐齐对他摇着头。
白士杰很了然地伸出手指指着檐下水珠滴进湖面的地方说:看到那里了吗?这水很奇特,不同心情的人看会看到不一样的情形。譬如满怀心事的忧伤的人定定地看上这些水一会儿,便会被迷住,假如是雨天的话,那些人看到湖水被雨激腾起的不是向四周荡漾开去的波纹,而是类似层层回旋吸向里面的小漩涡,并且整个人会不自觉身子不由控制地想要投进这水里面去。而心情愉快的人却不会,看到的和平常时见到的池塘情景是一样的。所以这就是上官公子刚才举止怪异的原因。至于为什么会出现不同的结果,或许是这水是蓝色的原因,或许就像那传说中的诅咒一样。
梁云飞不屑地斜睨着他,就因为这种湖在城中难得一见,还相信这些以讹传讹的话来,果然文人学子都爱着风花雪月那一套,他又斟一杯酒喝下肚,拿起几颗咸花生放到上官溪华的手上,安慰他说:压压惊,你肯定是想多了才这么不注意。
他又把江舟君攀在上官溪华肩膀上的手拿开搁在江舟君的腿上,眼角留意到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意,他连忙转身拿起一个香茶玉桂饼放到江舟君手上,江舟君缩起拳头不接,他自己讨个没趣,便自己把这种甜腻甜腻的饼糕吃掉,一边吃一边看着里面的果馅,还不住地埋怨为什么那些人要加这么多的糖进去,不会甜死人吗?
江舟君半信半疑,倒是对那个传说中的诅咒很感兴趣,便问他:那个传说中的诅咒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梁府
传说,这湖里居住着一个河蚌姑娘,她长得倾国倾城,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