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修然和林飞墨都醒来之后,殷承宇特意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昨夜睡眠如何,听见他们二人都说一夜正常的时候,殷承宇便可以确定他是被人盯上了。
只是这种话毕竟还是不好直接宣之于口,林修然还以为殷承宇昨夜没有睡好,连声追问,殷承宇索性便干脆顺着他的话接道:“昨夜孤身一人枕寒衾冷,自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啊。”
林修然只当他是找借口耍流氓,笑骂了他几句便也不再追问此事,三人一同步行出城,林修然又取出那竹叶舟,仍是如之前那般开始赶路。
行至次日清晨,他们在云端便已经能看见西河高大巍峨的城门和直入云霄的箭塔了,竹叶舟刚刚靠近,便有一声鸣笛划破长空,正心急回家的林修然毫无防备,差点没能操纵竹叶舟躲开,还是林飞墨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殷承宇又替他操控好飞舟,徐徐落下了地面。
……这种装比不成秒打脸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甫一落地,便立刻就有守城的护卫围了上来,各个披坚执锐,杀气腾腾:“何人胆敢擅闯西河?”
林修然一脸茫然,他这才不过一年没有回去,前几日才刚刚和他爹联络过,难不成这么快西河就变了天不成?
还是林飞墨波澜不惊地上前了一步,取出块令牌来:“少主归家,还不前来拜见?”
为首的那护卫验过令牌,这才满是尴尬地行礼赔罪,真要算起来,其实也不能怪他们,毕竟林修然已经一年多没有回来,此番虽说林修然提前与他爹联系过,但具体的日子却是没有提前定下来的,加上林修然此番乘坐的飞舟并非林家之物,而是找秦子诺借的,这般一路嚣张地直往里冲,也难怪被守门的护卫给拦下了。
既是误会,林修然自然不会因此不悦,殷承宇虽说皱了皱眉,但毕竟不好越过林修然去对林家的护卫指手画脚,因此也没再说些什么,倒是林飞墨冷声训斥了他们几句。
虽说这比喻不大合适,但看在殷承宇眼中,林飞墨这就是趋炎附势的狗腿子嘴脸了。
因为这个乌龙的缘故,城门护卫连忙护送着他们一行入了城,又令派了人去林家传信,生怕自己惹了少主不快,受什么责罚。等到他们一行走到林家门口的时候,便已经看见有人守在那里等候着了。
仍是上次接林修然回去的周伯,一年未见,周伯显得有些垂垂老矣,他资质算不上好,虽说已经是元婴修为,但若要突破却十分艰难。
“公子怎么未曾提前招呼一声?”周伯颤颤巍巍地迎了过来,见了林飞墨和殷承宇,又上来见礼,“小公子,殷公子。”
林飞墨将要记入族谱的事情想必周伯已经知道了,至于殷承宇的身份,只怕林茂之也提前与他打过招呼。
林修然笑着点了点头:“实在是归心似箭,父亲可在?”
周伯连忙引他们往里走,满脸慈祥地笑道:“家主不知公子今日便回来,正在书房谈事情,还请公子稍待片刻,用些茶点,用不了多久家主便出来了。”
林修然点了点头,拉着殷承宇和林飞獾母艏渥下,特意嘱咐了周伯多上几样点心,等着林茂之出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林茂之便让他们进去了。书房算是林茂之平日里的办公重地,寻常不许旁人进去,此番能让殷承宇和林飞墨也一起进去,看样子对他们也已经很是信任了。
一年未见,林茂之见了自家儿子,仍是感慨了一番“清减了许多”,不过鉴于林修然已经结丹,又有旁人在场,林茂之还是夸奖勉励了他几句,没再如上次那般直接把他揉进怀中父子情深。
虽说周伯告诉他林茂之在书房里谈事情,但林修然并未在书房中看见旁人,想来只怕是又有什么机密事,不好让殷承宇他们看见,这才悄然离开了。
考虑到此番毕竟是为了林飞墨的事情才回来的,不管怎么说,林飞墨都才是真正的主角,因此林修然行过礼拜见过林茂之之后便主动将话题引到了林飞墨的身上,殷承宇虽说不甘被林修然冷落,但毕竟是在自己未来“岳丈”面前,因此并未插话,恨不得敛眉低头营造出个乖巧的形象好让林茂之喜欢。
林飞墨当年是林茂之亲手选出来送到儿子身旁当玩伴的,对他的情况自然也是了若指掌,眼下见了,便也满脸和蔼地道:“阿平已经长得这般大了?前几日已命人吩咐了下去,替你收拾出了一处院子来,与修然的院子临着,平日走动也方便些。”
林飞墨这还是头一次以这种身份同林茂之对话,难免有些不大自在,低着头道:“我……仍是与之前那般住在公子院中便行了。”
“这怎么行?”林茂之笑道,“你虽与修然一同在鸣鹤山求学,平日里鲜少回来,但总归也是要有个正经的住处,免得叫人看轻了去,至于承宇——”
林茂之顿了一下,看了看林修然的脸色,了然道:“就如上次一般吧。”
作品正文卷 第68章
第68章
修士的族谱与凡人并不一样,严格说起来,其实与林修然去鸣鹤山拜师时所见的命灯有些类似,一般都是连缀成简牍状的玉简,找到相对应的位置,将心头血滴上去,此人便算是入了族谱,资质修为都一目了然,将来修炼上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也都能从族谱上看出一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