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不存在新兵打不了仗的问题了,岑立利用奖励军功的方法把他们变成一架架杀红眼的机器。拿人头来领赏还有可能当上将军,人都是有yù_wàng贪念的,这些贱民没有高贵的血统和名门望族的支持,只有靠这点有机会成为人上人,谁不想挥断了手多砍几个人头改变自己卑贱的命运?
棋下至此,洛阳城必定再掀血浪。拿下一座空城只有一个办法——速战速决。
五万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打仗讲究的是速战速决,没有人愿意拖着几万人蹲在别人大门口伏击的。何况这五万张嘴还等着城里的粮草呢,耽误不得。岑立命令士兵以最快的速度扎寨屯兵,准备明晚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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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夜,太阳堕入地平线,黑夜降临。
刘百派出护卫洛阳的两百士兵,从津阳门出去绕到赵军后方,打算一把火烧了赵军的粮食和帐篷。
与此同时,大部分赵军集结在洛阳城西阳门,岑立打算一口气攻下洛阳,却不知刘百的轻骑正在逼近营帐。
岑立屯兵上东门,这是王病与司马衡约好的地方,刘百的将军府离这里甚远,司马衡趁着夜色偷袭轮班守卫,换上楚军的甲胄,溜上城楼,如附墙蜘蛛。
“贼人在城外狼顾,我们可要再好好考虑考虑啊。”
“小的自然跟着大人,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你一个河南尹在我面前自称小的?莫不是老糊涂了吧?啊?下官可承受不起。哦对了,听说令爱有福气,给盛王选中为婢,下官该给你道声恭喜才是啊。”
“哎呦呦大人哪里的话,真是拿小的说笑了。小女不能再侍奉大人,只能算她福薄,没那个命,大人您看…”
“算了吧,你第三个女儿才十一岁,我恐怕没那个福气哦。”
“可是……可是…大人,这…小女伺候不周的话,您可以随意教训她们的,完全不用手下留情。”
洛阳令哈哈大笑,那声音听起来放荡十足,且还有文人挥洒笔墨之后的豪迈和得意之感。
“下官说了,您女儿真的不行……”
“不不不……大人,您千万不要推辞,这……谁啊门都没敲,个没长眼睛的畜生!”
门突然被打开,司马卫走了进来,洛阳令根本不把这种小兵小卒放在眼里,只用鼻孔看着他。河南尹的话被来人打断,加上刚刚狗舔靴一样讨好洛阳令却被人家当苍蝇一样拍打,实在气不打一处来。
司马卫知道这时候进来会撞刀口,还跪的有模有样的,一副身先士卒的模样。
河南尹怒道:“哪来的狗杂种,没看到我正在和府君谈事吗?滚出去!”
司马卫对于这样的谩骂无动于衷,过了一会,笑道:“大人,在下有个击败赵军的万全法子,特地来此学学毛遂自荐。”
洛阳令示意河南尹稍安勿躁,鄙夷地看着来人,道:“听听也无妨。”
话音刚落,司马卫右脚蓄力,起身起了一半,突然平地暴跳,动如脱兔,瞬间拔出腰刀,河南尹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已经身首异处。
河南尹的人头滚落到洛阳令的脚边,他吓得脸都青了,颤抖着肥胖的身躯一点点往后挪着,他们两人在此进行秘密谈话,身边的随行的护卫都被打发走,呵……真正的孤家寡人。
“你你你你你……你是谁!?来人,来人!;来……啊。”
司马卫连一个表情都不想赏给这种qín_shòu,滴血的刀架在胖得几乎没有脖子的肩膀上。
洛阳令浑身的肥肉都颤了一下,说话时口水喷了出来,眼睛一直瞄着那把随时会割下他头颅的刀,“你……你不能杀我,我是洛阳的县令!看到城外那些杀人不眨眼的赵军了吗?我的兄长是里面的将军!你你你你如果杀了我,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司马卫恍然大悟,难怪河南尹巴巴地把女儿送去给他,原来都是墙头草,战还没打,就已经先把后路都铺好了,只可惜这条路他们都用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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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之上,司马卫把两个人头包在一起,走出城楼,躲过几名巡逻的士兵,将人头取出来,挂在垛口下,又折回去,在刚刚行凶的房间里放了把火。
火势借着东风变大,很快,上东门变得滚滚浓烟,大火就连距离城门三里的赵军都看得一清二楚。
岑立抬头,知道司马衡的事办好了,朗声道:“来啊!天助我大赵,全军冲击!”
城门内,士兵们看到着火的城楼乱作一团,还有人大叫“上面有人头,是洛阳令和河南尹的”,这人自然是司马卫了,听到这句话的士兵纷纷抬头看去,恐惧在这群失去首领的无知人群中散开,甚至把正在攻城的赵军都给忘了。
城外的人齐心协力撞着城门,城内的人你踩我踏作鸟兽散,结局如何可想而知。
城门再承受不住圆木的撞击,发出一声声不甘的哀鸣又张开臂膀迎接使者,岑立在零伤亡情况下顺利攻陷上东门,赵军高呼着冲入城中,杀戮就此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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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津阳门开,两百轻骑涌进来,门又关上,轻骑熟门熟路奔到西阳门。
“将军!我在赵营里发现阮浓!”
刘百站在城墙之上眺望不远处飘动的‘赵’字旌旗,闻言回头,朝来人问道:“阮浓?这名字怎听着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