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自己要好好保护,你爷爷你爸爸整个阎家以后可都指望你了呢。”这句话说得口气有点飘,好似含着隐隐不甘,同阎澄和男人闹在一起的事件来看,又透出几分讥诮来。
阎澄没接话,看着他二伯母推过桌上的两个大礼盒道,“这个是之前有人送给你二伯的,我立马看见就拿来了,上面那盒给你补补气,下面的鱼胶给你妈妈,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们这一病,二伯母可是天天想着,我知道你们不缺这东西,但是也是我们一家人的心意,你说说,外头人哪有这么贴心啊。”说着,也不等阎澄答应,直接交给了佣人。
阎澄点点头,“是好东西,看来二伯最近的生意做得不错啊。”
二伯母一怔,忙打着哈哈笑了,怕阎澄把话题扯偏,只能自己往此次的来意上靠,“那个……小澄啊,你还记得阿涛吧?”
阎澄当然记得,这位可是他二伯母的心头肉,比起女儿来都不逊色的。
二伯母见阎澄不回答,只有径自道,“阿涛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弟弟,他最近犯了些小错误。”
原来那阿涛前一阵在ktv里醉酒闹事,和人打起来不说,还拿水果刀把人给捅残了,不巧的是,对方也是个官二代,亲爹风头正劲,马上就要往上涨,这一刀可把人家弄得不轻,按理说阎家要摆平也不是不行,但是阎鸿佐却不愿意。
“我知道你爸爸心气正,但是怎么说也是自己人啊……”二伯母红了眼睛,“总不能让我看着他去坐牢吧,他才十八啊,比你还小两个月呢,这一进去,没个三、五年肯定出不来。”
她这人重男轻女,年纪很大才得了个女儿,而这女儿还不讨阎老爷子欢心,以后估摸着还是要两头靠,再加上那外甥又是她从小带大的,再不争气也难免肉疼。
阎澄被她哭得心烦,随便找了个由头把人打发了,可谁知这二伯母就是赖上他了,后面几天是回回来报道,一坐下就不走了,阎家其他人她都不敢烦,也就阎澄,在她看来算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阎澄起先还愿意见见她,到底是长辈,后来便借口身体不适,把她直接晾那儿了。
二伯母自然不快,但老太爷在她也不敢放肆,只能为难拦路的佣人,这一天她险些和佣人吵起来,走之前,阎澄听见她不甘地小声骂道,“这一个冷血,一个没良心生出来的果然随血缘。”
阎澄心头一震,猛然拉开门冷声道,“你说什么?!”
二伯母立时吓了一跳!
“你什么意思?”阎澄看着她煞白的脸追问道,“谁是冷血,谁没良心?”
二伯母呐呐不成言,阎澄却径直朝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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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走了,所以纪悄也回学校正常上课了。
出版社那边也不知哪里得来的风声,最近又开始频繁地向纪悄重新约稿,热情且远胜于从前,
纪悄并没有拒绝,他还要继续生活,还需要用钱,而上周,纪悄那空乏了许久的户头里一夜之间就多了五万元,汇款的是一个陌生账号,汇款地是a市,纪悄什么也没追查地收了。
而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正轨上一样,照常的上课下课、回家画画,只除了身边少了一个人,只除了隔几天他会去一次医院。
陆旻的情况已是强弩之末,天天都只是吊着命,说不定哪一天他的呼吸就停止了,纪悄跟医生说,如果没有意外就不用来告诉他了,倒是池姝怡,纪悄每去那里,都要到她病房里报道一次。池姝怡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虚弱得情况已经让很多药都发挥不出效果也不敢再用了。
胰腺癌是非常疼的,近乎一半的人得这个病晚期都是被活活疼死的,任何止痛药都无法缓解这种生不如死的症状,每每这时候,纪悄都能看见池姝怡在病床上疯狂的翻滚哀嚎着,她自小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样的痛苦,有时候痛得五官扭曲,脸比地狱中的厉鬼还要恐怖。
而这时她再看见纪悄,那附加的冲击作用也就可想而知了,她会尖叫着用最难听的话来辱骂眼前的人,骂他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是他死而是自己最宝贝的儿子,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她要拉着他一起死。
可是当她稍稍清醒些了,又开始痛哭流涕,拉着纪悄让他要记恨就记恨自己,不要不管陆旻,是她对不起纪悄,她的错她来还,陆旻是无辜的,他已经受了很多的罪了。
纪悄总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像个小丑一样的唱大戏,偶尔才说一句,“真该让你的宝贝儿子来看看你什么模样。”
这时候池姝怡就会疯得更加厉害,但是她又没有体力了,结果就是抽搐着昏过去,在梦里都要承受无边的痛苦。
……
池姝萱本来已经定了要回巴黎的机票了,她虽然想留下再陪陪几个孩子,但是池家一向没有人欢迎她,她也有自知之明,尽管担心纪悄,但知道自己留下,未必就能让事情有更好的发展,可是最近一阵,她却发现纪悄的状态越来越不对。
脸色白就白了,还常常透着沉暗,眼睛更是一直布满血丝,平时一顿连一小碗饭都吃不下,几乎扒拉几口就不动了,整个人则急剧消瘦,没几天就消减了一大圈。
再加上有两天池姝萱半夜起来,发现纪悄的房间灯始终开着,敲击键盘的声音从不间断,尽管一晚上不睡,但是纪悄隔天起来时的精神并没有什么萎靡,该忙什么还是忙什么,这反而让池姝萱更加担心,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