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的话来。[就爱读书]其间引经据典,从古时候尧舜得民众推举禅让到唐太宗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一列举一气呵成。

虽然没有骈四俪六那样华丽的辞藻优雅的音韵,可付东楼仿秦汉古风写出来的散文透着一股古朴苍劲的力量,大楚文坛好似被一道响雷击中,一众沉溺在江南烟雨靡靡幻影之中的文人墨客恍然惊醒。

史朝义当然没心思去欣赏付东楼的好文笔,付东楼说“宝玺之所以为国之重器者,帝王赋其权也,然帝王之权上承天意下倚民心……”简直就是明晃晃地骂他拿了玉玺不得民心一样是个空架子。

更打脸的是,付东楼在文中毫不留情地直接写道:“袁公路夺传国玉玺,僭天子之号,不及三载而亡。汝南袁氏乃四世三公之望族,人心不归尚且如此下场,况史氏一唐之叛将番邦贼寇乎?史朝义弑父而立,伦常丧尽,不孝不仁,焉敢持玉玺告天地!”

生生把史朝义的老底都揭了,这和让史朝义在洛阳的大街上裸奔没区别,史朝义没吐血还算是身体好了。

随着《宝玺论》传单一样散发到江北,街头巷尾茶楼酒肆哪处不议论几句。天下到底是汉人多,看不惯史朝义的大有人在,哪能不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灭灭胡人的威风。北燕朝廷因得了玉玺而掀起来的狂热劲头被付东楼一盆冷水灭得透心凉,史朝义封禅泰山之事骑虎难下,去了丢人不去更丢人,连玉玺真假都说不清楚了。

南山苑里的顾贤靠在柏熠怀里,一边吃太上王殿下喂过来的葡萄一边读《宝玺论》,读到精彩之处拍案叫绝。

“楼儿真是好文笔,比起那些言辞空洞的骈俪文,如此博古通今针砭时弊的文章才真正是国家需要的。”

顾贤手里的这篇是付东楼亲笔誊抄派专人给顾贤送过来的,为的就是让顾贤给掌掌眼,这几天顾贤读了好几遍了,每次读心情都会特别好,他简直能想象出史朝义气急败坏的样子了,岂能不开心。

柏熠也是文武双全的人,能得了顾贤青眼的人又岂能不在书画上有些造诣,除了付东楼的文章,柏熠更喜欢付东楼的字:“字也是好字,飘逸豪放又有筋骨,笔力也不差。”

顾贤颔首:“这是自然,南山苑的匾不就是楼儿写的。”

“我听说楼儿在羽林军营搞了个古文运动,羽林军上下的公文如今是精简凝练,可是比以前那种长篇累牍的废话看着舒服多了。”顾贤眯了眼睛,唇角一勾,“军营里一群粗人讲什么文辞文笔,他这是琢磨着将来在整个大楚都搞一番改革,所以才先在羽林军试试,能有如此远见,不愧是我瑞王府的王卿。”

说到这个柏熠也少不得赞付东楼两句。以前还是房伯的时候,他只觉得付东楼心地仁慈于制造物件上面很有些偏才,却不知他能有如此好的文采,更不知他能有如此的心胸见识。

“读书人是最不好讨好的一群人,楼儿这篇《宝玺论》既打了史朝义一耳光,又将他所倡导的秦汉文风亮了出来,有此一篇足以震撼文坛一扫浮华之风。明年春闱,考生们的文章面貌怕是要为之一新了。能在读书人中树立威信收拢人心,这才是难得的本事。”

“当初楼儿建博古苑昊儿看着眼红找茬儿给封了,自己弄了一个集贤阁东施效颦。这回楼儿写了《宝玺论》,我看咱们皇上怎么应对。也不知道木炎文笔怎么样,能不能帮皇上写一篇出来打擂台。”

爱人促狭的表情少了往日的文雅俊秀,多了一丝俏皮灵动,柏熠眼中的顾贤仿佛回到了两人初见时那副青葱少年的样子,忍不住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顾贤多解风情的一个人,当即回手揽了柏熠的颈子仰着头与他唇舌痴缠,一时间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行了,闹起来受不住的可是你,腰还酸着呢吧。”柏熠说着伸手探进顾贤的衣裳里揉捏起顾贤柔韧的腰身来。十年未见,如今有机会朝夕相处,纵然两人为了对付木炎十分忙碌,晚上也是要同榻而眠的,哪怕不是夜夜笙歌亦不遑多让了。

白了柏熠一眼,顾贤满不在乎:“要的就是这股子劲儿。说起来以往你狂起来还真有让我直不起身子下不了榻的时候,现在倒是不行了。你这些年干什么去了,把自己弄得这么亏,要不要把花院叫过来给你开几服药?”

“你就是个妖精,心疼你你还不领情。”将果盘放到一边,柏熠翻身压了上来。去他娘的白日宣淫于礼不和,老子要是连媳妇都制不住还当个屁王爷。

“奸计”得逞的顾贤由着柏熠扯弄自己的衣服,带了媚意的笑声低沉悦耳,南山苑的夏天还很长呢。

与搂着老婆妖精打架的王爷爹比,柏钧和就没那么好的命了。羽林军的主力已经到了一直被楚军控制在手中的斜谷,两路出兵合击长安的时机已到,这一战,他一定要将大楚的军旗插到长安的城楼上。

大战之前的军营弥漫着一种不一样的气氛,既不是紧张也不是肃杀,仿佛风暴来临之前的海面格外平静。走在营中,可以听到营帐中传来的磨刀的声音。柏钧和不是第一次听这种声音,他总觉得羽林军将士磨刀的声音是与众不同的,好像并不是用磨刀石在磨,而是用心在磨,用来润滑的也不是水,而是鲜血。

“上将军,各营已经整装完毕,时辰一到就可出兵。斜谷那边会比咱们早出去一个时辰吸引南酆出城迎战,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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