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未曾听篱清出了什么事,这云觉怎么反倒来刺杀自己?
不及他想明白,云觉又是惊如霹雳的一鞭甩了过来,这一下又急又狠,鞭尾带刺,天衡被逼到角落里,躲闪不及只能拿手臂去挡,那鞭尾径直狠狠刺入了他手臂中,云觉一捏鞭柄,鞭尾的刺迅速变弯,勾住了天衡的臂骨。
一阵尖锐的骨痛从手臂传来,天衡疼得额筋暴起,大滴大滴的汗水瞬间涌出,他不敢挣动,唯恐刺入骨头里的弯钩将骨头整齐划断。
云觉一招制胜,手腕微提,将长鞭绷紧,他轻抬下颔:“别动,不然就等着断臂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天衡疼的腿软,急急扶住身后的柜门,手指十分用力,都快嵌入了木头里。
“不做什么。”云觉悠然坐到凳子上,“只要你不动,一切都好说。”
天衡被他漠然的语气气得浑身一颤,却不慎牵连了鞭子,锋利的弯钩切割骨头的声音令人牙酸,天衡瞬间不敢动弹了。
“为什么?”天衡问。
云觉斜睨他一眼,像在打量什么泥垢一般,他轻轻回答说:“因为你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人。”
与此同时,天界大门处陡然燃烧起来,大团大团的烈火从上方降了下来,天族大多数生灵都是水脉,最怕的就是火灾,但祸斗在山海间肆意放火良久,天族早有准备,四处囤积着水源,将第一批火团灭了个干净。
但不等他们松口气,第二波火种又落了下来,比前头那波更烈更强。
如此几番过后,上方的火种仍像是不会断绝一般簌簌而落,但天族囤积的水源已然告罄,难以为继。
天帝坐镇后方,已经做好了被攻进来的准备,他传令下去让天族兵卫集结,半个时辰后,门外只站了一千来个人。
天帝一眼看出端倪:天衡不在。
军令在天衡手里,周遭的三万兵士没有军令不听使唤,天衡又迟迟不来,可以想见若是被火兵攻了进来,天界会变成怎样一副凄惨样子。
这天衡……简直像是在赌气一般。
天帝几乎气得心肺炸裂,派了数十个人去请天衡,心想若是此次能战胜东海,第一件事就是撤去天衡太子之位。
然而被派去叫天衡的人皆无功而返。
“他为什么不肯来!”天帝气得面色铁青。
“殿下在宫殿外设了厚厚的结界,咱们修为薄弱,破不开呀……”一宫侍如是答道。
天帝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回踱步几圈,手掌一拍桌面:“我亲自去叫!”
话音刚落,一团烈火从门外射了进来,天帝挥袖躲开,烈火砸中宝座,熊熊燃烧起来。
东海攻进来了。
天帝面如土色,这么多年的蠹虫生活让他修为激退,躲过了数十个火团之后,他气喘吁吁地坐在了柱子后面。
一刻钟后,火团陡然停了,天帝喘了口气,探头往外看去——
一道黑影挡住了他的视线,他顺着往上看,看到了一张黑脸。
“祸、祸帝……”他面色陡然苍白,撑着地勉强站了起来。
“别装死,出来。”祸斗冷声开口。
从柱子后面出来后,天帝才发现,黑影后头还有一红影,正是鸢曳。
“龙帝也来了。”天帝扶着桌子颤颤而立,惶然道。
“我父神是你害死的吧?”鸢曳颊上沾着一滴血珠,通透赤红的瞳孔中泛着杀意,宛如一只刚从地狱里攀爬出来的艳鬼。
“不是我!”天帝矢口否认,他浑浊的眼珠转了转,疾声道,“是天后,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