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玄转身淡淡地瞥他一眼,“本君自然不是那样的人。”
怀清追着他走入屋子,背后海市蜃楼一般的景象顿时化为乌有,怀清想起从各处搜刮来看的话本,惊奇道:“你昨日还怀疑小果子的身份,今日就亲上了。帝君,莫非你把小果子当什么人了?我跟你讲哦,话本里这种桥段是没有好结果的。”
姬玄目光落在他身上,轻轻摇了摇头,带着通透的冷静和淡然,“因为你说的,我所做的一切他都不知道,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身上流着的血是他的,我的神位是他给的,而我的心依然是肉做的魔心。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再坚持已经没有必要了。”
窗外刮起了一阵大风,这是一向平静的太极宫从未有过的事,漫天的扶桑花因此都落了下来,无数花瓣飞过窗沿,落在了案桌上。
扶桑花海深处藏着的神君的身影,早已经湮没在万年时光里落下的扶桑花瓣里,像是一个永久尘封的过去。
怀清也沉默了下来。
万年的时光里他已经做到了情爱二字里的海枯石烂,沧海桑田都走过了好几个轮回,他固守着一尊遗体流浪至今,连心思都是隐秘至极无人知晓,难道还要有桎梏和枷锁拉扯住他探往希望和温暖的手吗?
怀清几乎要把玉汶的身份脱口而出了。
但其实没有多大的必要。
他们相爱,忠于唯一的神魂的烙印。
他微微叹了口气,道:“脱单挺好,希望我能赶上喝你们的喜酒。”
……
玉汶一路跑到了膳房,躲在橱柜下摸着滚烫的脸颊,眼睛瞪得极大。原本如同海一般广阔平静的识海掀起了惊天巨浪,因为识海主人内心激荡,心跳极快。
脑海里都是姬玄亲吻的场景。
这是什么意思?惩罚吗?这么刺激的惩罚吗?
玉汶咬了一大口桂花糕,清甜而不腻味,牵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的他一抽气。
昨晚他咬的时候根本没下那么重的口!
玉汶再去找姬玄的时候,姬玄就已经恢复了正经和散漫集结于一身的九重天帝君,懒懒地坐在躺椅上,面上盖着一本书,十分慵懒,看上去并不想追究玉汶了。
当晚玉汶在姬玄泡澡的热水里加了两倍的药花,被姬玄化成原形拎在手上,指着表面飘着的一层花瓣,“这都是什么?”
玉汶抱着他胳膊,声音无辜极了,“这个能清火气去欲念,补肾养肾很有效的,很多神仙都用这个作为固本养元的良方。”
姬玄:“……”
玉汶又被按在水里搓了三遍,险些把他整个人都搓掉一层皮。
虽然是清火气去欲念,但泡着的确很清爽舒适。
被泡的白白胖胖的人参果呈大字躺在床上,等姬玄披着衣服走过来,玉汶忙抓起小马甲套上,见姬玄又伸出手过来揽他,玉汶反射性地向后瑟缩了一下。
姬玄没抓到,莫名看了他一眼,只当他是早上被吓到了,便上去揉了揉人参果的头,“不闹,乖一点,来这里。”
玉汶爬了过去,在他身侧躺下。
又是一夜安然无梦,仿佛他们万年来都没有过这样静谧又祥和的沉睡和休憩。
因为明玖去了书院,玉汶一时找不到小伙伴了,瑞雪去了凡间,怀清倒是经常过来,时常背着他去云层上晒太阳,白日里的灵气比深夜充足。
某一日玉汶在太极宫里被一个女仙官给拉住,问他帝君宫里熏香的配方,熏香都是传统的配方,但因为有两位药草需要精心培育才能在九重天生长,故而这种熏香无人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