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过他有些发紫的唇,眼泪无声的落下。
「炎夜……等我……一定要等我……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我站起身,伸手到了衣襟里头摸出了一个小哨子,放在唇边用力的吹起了那个没有武功的是人听不见哨音的哨子。我转头,看着谭伊,开口:「能让这个房间里的人全部退下吗……?如果不放心,你留下来就好……」
谭伊犹豫了一下,随后转过头,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冷冷的开口:「退下。」众人虽然迟疑,但却仍是乖乖的退出门外。
「谢谢你,谭伊。」我轻声说着,手握紧了炎夜的手。
谭伊凉凉的看我,却是不再说话。过了不久,宫殿外忽地起了一阵风,接着炎夜宫殿的窗户就被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男人打开了。
「为师从来没有想过,妳竟是把唯一一次让为师救妳的机会,用在了此时。」
我扯了扯唇,却是连我素稔淡漠的笑都无法再做出。我放开了他的手,对着面前的中年男人鞠躬道:「徒儿拜见师父……敢问师父对轩辕皇帝下的毒,该怎么解……?」
师父冷冷的看我,说道:「我的好徒弟,浪费了为师能够救妳的唯一一次机会,就是为了救这个男人?」
我颔首,就见他吐出了两个字:
「无解。」
谭伊在一旁分外沉默,在听见这两字时,周围的气息顿时又冷了不少。我沉默半晌,伸手拉了下我的裙摆,在谭伊与师父震惊的眼神中,跪在了地上。
「打从徒儿拜师父的那天开始至今,徒儿从未求过您什么,现在徒儿只求……您将解药的配置方法告诉徒儿……」我哽咽着,眼泪落在了地上。
「癡儿……癡儿啊……」师父有些痛心的说道:「他就那么重要?值得妳……为了他而下跪求为师……?慕雪,妳还有没有尊严?他只是为了堤防妳的国家而利用妳的啊……!」
我忽地笑了,眼神有些恍惚,撑在地上的手却是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尊严……?尊严根本一点都不重要……他是我的夫君,我的爱人……纵使他是为了堤防慕国而对我好的又如何……?我心甘情愿被他利用……而且,我从不信他只是利用我……」
「况且师父,徒儿自幼至今……哪天不在母后的利用下生活……?」我强忍着泪水,拳头握的死紧。
「师父……他是徒儿……宁可死,也要护住的存在。」
他深深的看着我,半晌之后,开口时的那声音彷彿瞬间苍老了几岁。
「这毒……的确是无解……」
「但是……能够转移。」
我抬头,闭了闭眼,内心已是一片平静。我沉声开口:「请师父告诉徒儿转移的办法。」
师父看着我,张了张口欲说些什么,却被我给打断:
「师父,谢谢您这几年的照顾……徒儿……怕是不能尽到身为徒弟的义务了……」
师父就像我的父亲一样,他很了解我,不会不懂我的性格。只要是我决定好的事情,那便是无法改变的。
他沉默许久,深深的看着我,好几年来从未有过特殊感情的双眼里竟是被我给发现了几分不舍与怜悯。我淡笑勾唇,再次对着他深深的一鞠躬:「师父,今日是徒儿作为您徒弟的最后一天了。」
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慕国赫赫有名的毒师门下的唯一一个徒弟甘愿为了一个男人而叛国,师父必定颜面扫地。所以我今日才与他断绝师徒关系。我们都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他行礼。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我这个徒弟,他也不再是那一直照顾着我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