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的,怎么先前在闺中时倒没有人赞誉过?”
“说也奇怪,原先薛家一对双胞姊妹,大的那个常在人前走,这珍妃娘娘是自小体弱,只养在深闺里不见人的。我是看过那家长女的,美则美已,缺乏灵气,倒没有觉得如何惊叹。”
先前开口的夫人打趣:“别是把好的藏起来不肯给人见罢。”
答话的夫人失笑,她朝被众人围簇在中心道喜的薛夫人那里看了一眼,道:“正主儿就在那,你不若去问问。”
那夫人还当真起身去了。她深觉不能浪费在这类社交场合结交权贵的机会,说不准对自家那个古板夫君的仕途还有好处。
满月宴的前奏闹而不乱,各桌命妇互相结交,时不时探讨一下宴席的主角,倒是和乐融融。德妃依旧是卧病在床,帝后则需要演绎“姗姗来迟”,即使没有主持大局的人,六局尚能驾轻就熟的打点此间事宜。
让碧桃感到意外的是,第一个上来和她道喜的竟是久禁殿中的宜贵人。
不过要说皇上勒令她不许迈出宫殿倒也不尽然,据寿王那回透露的意思,皇上应也不想暴露她“不安于室”的事,这事要让人知道了总是脸上无光。再加上她到底有家世在那里放着,不看僧面看佛面,宴席之流大抵是会让她出来“放风”的。
这事要是搁在别的小家小户的妃子身上,一个染病暴毙也就完了。哪里这样麻烦。
“妾身恭喜珍妃娘娘喜得麟儿。”宜贵人翩然而至,含笑祝贺,然而长久的拘禁让她眼底不觉添上一丝阴霾,将原本怡然恬淡的气质破坏干净。
成王败寇,她没猜想到珍妃会提前察觉她的意图,并且迅速的作出反击,这是她自己的疏忽。因而不会觉得对眼前这个人有多么恨之入骨,有的,只是不甘和懊悔罢了。
再行一局,她未必会输。
“久不见宜贵人了。”碧桃颔首心领,笑回了一句。
“妾身近来懒性儿,不爱多走动罢了。”她不知道碧桃已经了解到一切,扶了扶云鬓,笑着解释道。
碧桃忽而一笑:“原来如此。”
宜贵人觉得她笑容有些奇怪,正待探究其间深意,太监公公尖利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席间众人目光汇聚到一处,原是门口皇帝和皇后联袂而至。
皇帝当着宗亲的面儿亲手抱了一回五皇子,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儿子的疼爱。要说起来,按正常流程皆是要六局拟了名单递上来,皇帝圈一个即可,更不是孩子一落地就能得名的。有这殊荣的,唯五皇子承景一人。就凭这圣上亲定的名字,再加上福星临世的传言,无形中他比之旁的兄弟就要高出一截儿来。
宗亲大臣们外不同。
重要人物到场,满月宴正式开始。乳娘先将襁褓竖起,由底下众人将五皇子看个仔细,纷纷夸赞一番。讨得皇帝和珍妃娘娘的欢心。
紧接着就是满月宴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剃胎发,由福泽深厚的老嬷嬷执刀。等婴儿柔软的胎发落在掌心,慈祥的老嬷嬷和蔼笑道:“愿五皇子从头开始,一生圆满。”
宋嬷嬷上前接了那撮胎发,将其用绢帕包好收入匣中。大元的人皆认为胎发乃辟邪之物,具有先天灵气。民间百姓更是将其制成胎发笔,用以习字念含着父母对孩子的期望。
团团先是安安静静的睡着,等到众人上前献上贺礼时被吵醒睁开了眼睛。他小小的打了一个呵欠,咂咂嘴,乌溜溜的眼珠开始盯住了送礼中的一个人,一动不动。
碧桃让乳娘将他抱过来。因为才满月的宝宝比较脆弱,这个时候如果许多人抚脸捏颊就很容易生病,所以说是给宝宝送贺礼,其实东西都献到皇帝手里去了。宝宝就是不待在那儿也是无碍的。
搂着小襁褓让团团的脑袋靠在胳膊上,团团原先盯着的人早就出了他的视线,于是他重新寻找目标——他盯住了自己的娘亲。
碧桃将指头伸到他手边,碰了碰,立即被寻找安全感的宝宝握住,但是他乌亮的小眼珠还是盯紧娘亲不放。碧桃被小婴儿这样认真到不行的眼神煞到了,手上的触感软乎乎的,更让她想立刻打道回府专心逗团团。
反正贺礼有他父亲收着呢,晾他也不会吞了自己儿子的东西。
因碧桃就坐在皇后下手,皇后视线一转就将这幕看了个全乎。她一方面是嫉妒,另一方面又想起早夭的三皇子,自己的亲生儿子。心情不可抑制的抑郁下来,就是嘴角的弧度都慢慢的转平了。
作为嫡妻,她的礼物自然是压轴出场。就在她维持端庄仪态,笑着把上好的温润玉佩交给碧桃时,太后竟也派了身边最体面的孙嬷嬷前来贺喜。
孙嬷嬷将一串四眼福钱交到碧桃手中,眼角皱起笑纹:“太后娘娘亲手在九十九个铜钱上开了四眼,表示长长久久、四季平安。送给五皇子,她希望咱们五皇子啊,一生顺遂平安。”
众人听后俱是惊讶万分。这本是民间的习俗,是老人家寄托对孙子美好愿望的,由养尊处优的太后行来却显得尤为可贵。连碧桃都不禁对成日礼佛的太后娘娘起了好奇心。
“嬷嬷替我谢过太后娘娘。”碧桃抱着团团起身冲慈宁宫的方向行了礼,让宋嬷嬷接过这赏赐,笑着道。
她猜测,太后这回意在安抚,送出亲手制的东西表示看重,传达出敏婕妤上回受惊的事她并没有怪在自己头上的讯息。
再加上她曾听宋嬷嬷说起过,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