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东临侯荣府,祈王或者平王继位,荣成田要不就是国丈要不就是国舅,不管哪一种都免不了飞黄腾达,官运亨通。连林修远都不得不在心里赞一句马卓文的远见卓识,如今想要和东临侯攀上交情,可没那么容易了。
聪明人说的话,总是值得参考的。
林修远虽然没有亲临景元帝写诏书的情景,但对此也有所风闻。原以为马大人该是站在机会最大的祈王殿下那边,不料他自景元帝从太陵回宫后就深居简出,除了例行进宫办差外就是藏在府里不出门,仿佛根本不关心谁来继位。
直到今日,林修远听说了祈王殿下在太陵失了联络的消息,再一次觉得马卓文高明。即便景元帝嘱意祈王继位,但如今内廷很大部分把握在荣贵妃手上,只要皇上驾崩的消息被她压住,大臣们就无法名正言顺打开遗诏。同时,平王在户部根基深厚,又有镇国公府为帮手,最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说白了,大家到现在对景元帝的生死都是猜测而已,虽然已经驾崩的可能性极大。
这种时候,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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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雁峰下的古墓中,仍然暗无天日。
阿凝后面一直时睡时醒,睡着的时候比醒的时候还多。有时候她也分不清自己是睡了还是晕了,脑海中迷迷蒙蒙的,只是时刻都能感受到男子传给她的温热而熟悉气息。
在这鬼地方待了这么久,他身上还有伤,但她总能在血腥味儿中辨别出他身上淡淡的冷梅香,经久不退。这让她在梦中恍然似乎回到了十二岁,那段在纷雪楼养伤时的懵懂。
从那时候起,他就总是陪着她的。在她最无助最脆弱的时候,他带给她生的力量。
当二人又一次转回到空旷而破败的主墓室时,阿凝忽然清醒了[综穿]完美执事养成系统。睁开眼时,她看见他异常瘦削的侧脸,轮廓分明,在火光的映衬下有几分温暖和柔和。
赵琰不知在想什么,直到阿凝在怀中探出头来与他对视,他才回了神,露出惊喜的笑容,“宝贝儿醒了?”
阿凝看到他干裂的唇,心疼道:“殿下……”
她想伸手来摸,赵琰却捉住她的手,习惯性地放在唇边亲了亲。
手指上一阵粗糙的刺痛。阿凝的心都酸了。她的视线落在歪倒一旁空空如也的盛水木筒中,有点想哭,但看着他的笑容,还是忍住了。
“殿下在想什么?”
“在想,这座墓的布置与别的墓有所不同,里面似乎藏了什么信息。”赵琰轻声道。这几日他已经把这里的门道都摸透了,并没有通向地面的机关,说明出口并非一个精巧机关所控制,而是别的门道。
阿凝也想出出主意,可她现在脑子跟生了锈似的,根本转不动了。她有点苦恼。
赵琰又陷入沉思,另一只手还在地上划着什么,她看了一会儿,隐约记得见过墨贤聿画过类似的符号,但她看不懂。
赵琰抬起头,就看见小姑娘大眼汪汪的盯着他,带着连她自己都没觉察的崇拜和仰慕。
任何男人被自己喜欢的女人仰慕时都会很开心,祈王殿下也不例外。他心头一动,忽然抱住她,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长久的压抑的环境,让他多少失去了点平时的镇定。他吻得很激烈,带着几分生死不休的味道,揪住她的舌尖拼命地忘我的吸吮,仿佛这是他的生命之源。
本就空气稀薄,阿凝很快就呼吸不畅了。赵琰只好不舍地放开她,粗重的呼吸和微红的脸颊昭示着他的搏动的欲念。
赵琰看了眼四周,觉得自己也是疯了。这种时候还能有欲念。
阿凝却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唇,“殿下,为什么会有这么浓的血腥味儿?”
赵琰顿了顿,面不改色道:“有吗?我没闻到。阿凝,你是太累了,要不再睡一觉吧?”
再睡一觉,他大概就能找到这古墓的端倪了。他会带着她平平安安地走出去。
阿凝点点头,乖乖地睡了。这次却鬼使神差地睡得不安稳,所以当赵琰又喂她东西时,她忽然就醒了。
她感到口中的腥甜,皱了眉开始挣扎,赵琰放开她时,唇角带着鲜红的艳色,一边取血的手腕还来不及掩上。
阿凝忽然推开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手腕。
赵琰只微微皱了下眉,然后若无其事地整理衣袖。
“为……为什么?”她感觉到自己口中的濡湿的触感,她原以为自己会觉得恶心的,但是没有,相反,还有种渴求的念头。她实在太想吃东西了,若非理智尚在,地上的泥土她都想抓来吃了。
原来,人有时候也会变成动物……
面对她恼怒的神色,赵琰认认真真道:“这点伤于我算不得什么。可是阿凝,你要好好的,不能有事,知道吗?”
他是在想办法吊着她的命。
阿凝愣了片刻,忽然落了泪,“都是我害了你……你早就知道跳下来不会死,是我太蠢了,跳下来只会拖累你[综]追妻攻略。还有,被荣贵妃抓住,也是我太不济……现在外面都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都是我害了你……”
外面,景元帝时日无多,说不定已经驾崩,祈王府的势力群龙无首,赵玹趁此时机捷足先登,定下局势,那么赵琰这么多年的筹谋都化作流水。
“傻瓜,根本不怪你。”他也虚弱得说不出太多话,只是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阿凝哭得更凶了,她咬着嫣红到妖异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