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气的很,阿凝面上平静,心里也是惊讶的。她没想过,竟然是荣宜。
这时,香云一路忙忙地走过来,“三位姑娘,寰少爷回府了,说是抓回那张五了。”
不多时,就有丰岚院的人来带走荣宜和秋萍。荣宛又邀请阿凝去抱悦轩坐坐,阿凝这会儿没什么心情,便捏了个借口,回了衔思阁。
倚念堂里,还剩下一脸呆滞的管姨娘,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拖走,又扑在地上哭起来。
姜氏问话张五时,那人嘴巴硬得很,后来还是荣成田支开了妻子,对张五说要上刑,他才吓得开口指认,是荣宜嫉妒阿凝在府里受宠,给了银子他,让他使计支开了荣寰想叫阿凝回不了府。待问到黑衣人行凶之事,张五又是不知道,一轮重刑下来,人已经进气儿多出气儿少。
此事回禀了老太太后,荣宜从此禁足倚念堂,轻易不能探视,且一年里须日日抄写经文三百遍,交由詹氏查看。知情不报的秋萍打了二十板子并发卖出去,至于那张五,刑后不多久就断了气。
当然,这些血腥的细节只有少数人知道。传出来的版本是已经把张五送官查办了。
阿凝知道这件事时,刚从温软的被窝中醒过来。
秋困秋困,果然很困。锦环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整个人如初生羊羔般的白嫩柔软,让人忍不住就想掐一把。
“有如么?”
软糯的声音发出,锦环住了嘴,皱眉道:“姑娘有没有听见奴婢在说什么?”
“想吃如。”她眸光熠熠地看着锦环。
锦环只得投降,给她准备点心去了。锦珠笑着上前来,伺候她起身。
待方醒的那阵迷蒙缓过去后,阿凝边吃,边后知后觉道:“方才锦环说了什么?”
小丫头吃得很快,但动作却极优雅从容。一双妙目尚有亮亮的水泽,让人心生怜爱之意。
锦环立刻跟她说了荣宜的事情,想起那日的惊险,忍不住道:“没想到五姑娘心肠这样歹毒!真是人不可貌相!有其母必有其女!说不定真的像他们说的,五姑娘早就和那张五暗通……”
“瞎说什么呢,”阿凝脸色一沉,“我衔思阁的丫头,可不许跟外头那些人一样,胡乱搬弄是非,编排别人。”
锦环应了是,又在一旁暗自吐吐舌头。姑娘这一会儿娇娇小女的模样,一会儿威仪主子的架势,转变得如此自然。
“何况……”阿凝想了想,道:“荣宜不是这等大胆的人。莫说黑衣人跟她没关系,就是使计哄骗寰哥哥,也不像是她的主意,多半是旁人教唆的。”
想必几位长辈也是如此想法,所以对荣宜的处罚更多的是教训。
于是黑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仍是一团谜。总不至于跟娘亲说的那样,只是有人临时起意?阿凝无奈地想着。
第9章才艺初显
荣寰因那日害她遇袭,心中愧疚,原想上万宝斋搜罗些玩意儿给她,可他知道这个妹妹是见惯宝贝的,思来想去,花了半日功夫,手编了一只灵巧可爱的竹篾蚱蜢,听说阿凝在藕花亭,便亲自送了过去。
结果阿凝看见那蚱蜢,吓得后退好几步,一脸花容失色。她抚着砰砰直跳的胸口,皱眉看荣寰。荣寰神色歉然,伸手摸摸头,又笑道:“我忘记妹妹怕虫子了。这个不喜欢不打紧,下回我送个更好玩儿的给你。”
阿凝便又忍住恐惧瞧了那蚱蜢几眼,“很精致的模样,下回你编点别的花样儿吧,我一定好好收藏。”
“哎!”荣寰笑呵呵应下,又瞧见阿凝身前的石桌上一只针线笸箩,上面各色丝线一应俱全,笸箩边是一块绣了一半的帕子。他好奇地拿起来看看,“妹妹的手愈发巧了,这双面绣是最难的,妹妹竟绣得这样好。”
不止阿凝,连锦珠都噗嗤一声笑起来,“少爷怎么连刺绣都懂呢!”
荣寰年不过十五,虽然长出了一些少年男子的英俊挺拔,但仍有些憨厚稚嫩。五官清俊,性子舒朗干净,行事颇有章法,下人们都愿意跟他亲近。他又是根正苗红的东临侯嫡子,日后要承爵的,在府中地位可想而知。
荣寰笑道:“经常看见母亲给父亲做针线,耳濡目染。”
阿凝让锦珠将针线之物送回衔思阁,她便和荣寰坐在藕花亭上说话。
藕花亭是东临侯府后花园的一处景点,近处有花藤蔓草,远处有溪水淙淙,正值金秋时节,溪边大丛大丛的野菊花,开出了灿烂热烈的金黄,偶有微风吹过,送来阵阵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妹妹,你整日在府里待着,也不嫌无聊么?”荣寰道。
“这府里什么都有,为何要出去?”
“说的也是。”荣寰笑着,瞧着阿凝的脸,只觉小小的脸蛋儿娇滑如刚剥壳的鸡蛋,纤细可爱的绒毛在阳光下分毫毕现,一下下让他心痒起来,伸手想捏一捏,又觉得自己这想法太奇葩了。
他伸出的手最终又挠了下后脑勺,“妹妹生得跟小花儿一样,该好好护在府里才行。”
阿凝滴溜溜地看他一眼,似嗔似怪的,“哥哥不许这么说。”什么小花儿,她是立志要成为贤良淑惠、端庄严明的主母的好吗?就跟大姐姐那样。
荣寰被她那小眼神看的,只觉得再没见过比他妹妹更玉雪可爱的了,哪里有不随她意的,“不说不说,妹妹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阿凝以手支颐,忧愁道:“不出门原没什么,但,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