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颇为动容,抬头,正迎上他温和而灼灼的视线,不觉莞尔一笑,“皇上的意思是……”
他执过我的手,“朕的意思是为人父母常怀百岁忧,不如由惠生去吧。”
我微弱的反对,“可是臣妾的兄长……”
“他总是要再娶的是不是?”他温和道:“语气到时奉父母之命再娶一个毫无感情之人,不如惠生,终究,惠生是喜欢他的,此事,于你哥哥并无害处。”
真宁动气道:“皇上,我也罢了,只怕母后要动气。”
他温言道:“母后生气是因为太过心疼惠生与皇姐。所以,只要皇姐与朕一同去劝解,母后是会答允的。”他停一停,舒展的眉毛轻轻摆起,“母后心疼子孙,自然乐见子孙心满意足,皇姐与朕一起去吧。”
真宁温柔地叹息一声,伸手爱怜地拂过惠生面颊,“你自己愿意,不要后悔就是。”
玄凌淡淡一笑,起身道:“自己所求,无言后悔。”惠生用力点一点头,笑容灿若春花。玄凌伸手抚一扶我的脸颊,轻声在我耳边道:“你给朕一次补偿你兄长的机会,也劝他放开怀抱,惠生是个好孩子。”
我深深吸一口气,望住他,道:“好。”
许是因为太后对子孙的怜爱,许是因为玄凌的劝说打动了太后。总而言之,赐婚的圣旨下来,众人都缓了一口气。
哥哥负手立于斜阳之下,看着紫檀桌上织金圣旨,无奈微笑:“仿佛我每一次婚姻都由不得自己,上次是你为我选了茜桃,这次是皇上为我做主娶翁主,是半点由不得自己。”
我颔首,“的确万般不由人。”我担心不已,“哥哥,翁主千金之躯难免娇惯些,是要委屈你了。”
哥哥轻轻拍一拍我的手,安慰道:“我懂得,甄氏满门,你和玉隐、玉娆已经分担了许多,我这个做兄长的不能袖手旁观。”
婚姻如此不由人,出身世家的我与哥哥如何不知?有一个万事圆满的玉娆已是极不容易了。
庭前,有落花簌簌,我款款伸手为他拂去袖上的一瓣红落花。春已过,仿佛昔年一段小儿女的缱卷时光也被拂去了。
哥哥离去良久,我只是立于风中,柔软的风贴着我柔软的发丝轻轻拂过,心境也跟这风一样忽暖忽凉,起伏不定。
槿夕轻轻为我披上一件茜纱披风,柔和道:“再这么站着,娘娘怕是要感染风寒了。”
我轻轻点点头,“太后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