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兵部?”吕如霜眸子一亮,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一些,“这想法好是好,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有些困难!”
“当然了,所以朕才要慢慢想啊!”凌珑笑着白了吕如霜一眼,两人表面上是君臣,但私底下的感情已经如同姐妹般亲昵。
吕如霜分析道:“御林军的统领宋萱娇是古燕丽一手提拔的,对摄政王死忠。不过禁卫军的统领纪明诚为人正直,应该没有跟她们同流合污,只是太过正值的人,处事也太过古板,要他不听从兵部的指挥,很难!”
凌珑拍板道:“难也要试试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吧。兵权只要还掌控在兵部,朕就奈何不得摄政王,时间拖太久,只怕夜长梦多!”
“遵旨!臣马上去办!”
谈完政事,吕如霜就想告退,凌珑拉住她,“别急着走嘛,阳光明媚,陪朕到御花园转转吧?”
吕如霜心事重重,本没有闲情逸致,但见凌珑兴致勃勃,只好着耐着性子陪她。
绕过冷翠回廊,四周景观霍然开阔,青青杨柳与造型各异的假山环绕出一池碧绿。
春风水暖,各种五颜六色的水鸟栖息在水面,时而飞翔,时而盘聚,在阳光的照耀下,一池波光粼粼,彩羽翩翩,看得人目不暇给。
“喂——美景当前,别哭丧着脸嘛!”凌珑逗她,将手中的白玉兰塞过去。
吕如霜却不接,捏着鼻子道:“好香!”
凌珑哑
然失笑,“爱卿对花香敏感么?呵呵,花开堪折直需折,爱卿竟不爱花?有点可惜!”
吕如霜豪气道:“好女儿志在四方,这种花花草草、儿女情长的玩意儿,不爱也罢!”
凌珑格格笑道:“女人立业固然重要,但成家也是必不可少的,爱卿今年也二十有三了吧?别的女人在这种年纪,早就君郎成群了,爱卿为何仍是孤身一人?”
吕如霜没想到凌珑会突然说这些,被戳中了心头的痛,转眼望着莲花池,恍惚一笑道:“臣是个很死心眼的女人,若不能娶到心中所爱的男人,宁愿孤独终老!”
“哦?溺水三千只取一瓢?”
凌珑还是第一次听吕如霜吐露女儿家的心事,不禁兴趣大起,“能让爱卿情有独钟的男人,必定是人中龙凤吧?他是谁啊?要不要朕替你们做主?
吕如霜脸色一白,半响不语,只是对着莲花池发呆。
水中,倒映出寂寞人的身影!
不是莲花盛开的季节,却有无数落花,飘零在水面上,随波荡漾。
风乍起,吹绉一池春水,层层涟漪中,若隐若现出一张惊世俊美的容颜……
要她怎么说,怎么出口?她爱的,是一个永远也不该爱上的男人?!
多少年来,她一直告诫压抑着自己,等着想看看那个桀笃不训的浪子,最终会栽在什么样的女人手里?没有想到,他的爱情,也如同他的容貌一般——惊世骇俗!
齐玉铭大概做梦都想不到,他爱上的女人,居然是凤天国的皇帝吧?!
凌珑看出吕如霜的异样,慢慢敛起了笑靥,“爱卿,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告诉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吕如霜回过神来,仓惶道:“没什么……臣……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
“故人……?”凌珑笑谑,“这个故人,恐怕就是爱卿的心上人吧?”
吕如霜苦笑,目光幽幽然转向天空,春阳下,浮云变幻莫测,如人心,扑索迷离!
“臣想的这个人,心中另有所爱,而且,皇上也认识他的……”
凌珑错愕,迅速扬眸,立即明白她言之所指,齐玉铭和紫霞山,一直是凌珑与吕如霜之间的秘密,因为凌珑绝口不提,所以吕如霜也非常聪明地从不说起。
但是今天,她似乎已经顾不得这个禁忌了!
楞仲须臾,凌珑开口道:“朕遇刺失忆,寄居紫霞山的事情,普天之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但那一段过往,朕今生都不愿再提及!爱卿,朕希望你最好也忘地干干净净!”
吕如霜仰天长叹,“皇上,臣当然可以忘记,但是玉铭他,却未必能忘记得了!”
凌珑一震,勉强笑道:“朕与世子,其实只有一面之缘而已!适当的时候,爱卿劝劝他吧,天底下痴迷他的女子多如牛毛,他何必苦苦执着?!”
吕如霜怔忪,喃喃自语,“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绿鬓能供多少恨,未肯无情比断弦……”
忽然之间,竟有些难过起来,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齐玉铭!
“爱情根本无法用时间的长短来衡量的,我认识他十年,他却在一夜之间就爱上了别人!”
吕如霜自嘲地笑,笑地热泪满眶,“皇上——你可知道他为了找你,曾经走尽了天涯的路,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却把他完全忘记了!他并不晓得皇上当时失去了记忆,他以为皇上是故意不肯相认,他不顾颜面,不顾男人家的矜持追到紫霞山去,却在天下英雄的面前伤透了心!从紫霞山下来后,他就失踪了,既没有回梨园也没有出现在江湖上,臣想尽了办法也打听不到他的下落,直至昨日,才忽然收到他托人带来的一封信,说是他已经卸下梨园世子的身份,准备要嫁入摄政王府,做董若兰的第二十六房侍郎!”
“什么——?”
凌珑大惊,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