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你背着我找的什么赛神仙,分明是个江湖骗子,若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你吃‘仙丹’吃死都没人替你伸冤。”
不想训人,想到妻子做的那些蠢事,还是忍不住又斥了一顿。到底是小门小户的出身,跟楚菡根本没法比,敬茶那日父王拿楚菡教训二弟,楚菡都没怕得发抖,妻子反倒战战兢兢的。二弟也是命好,躲过了顾澜,还求得了圣旨赐婚。
越想越胸闷,程铎最后催了妻子一句,负手离去。
吴素梅这会儿才敢落下眼泪,捂着脸伏在桌子上哭。
就知道训她,如果不是他逼得急,她会病急乱投医?
“夫人别哭了,世子就在前头,您快收拾收拾,先去那边瞧瞧吧,这几晚世子都是在您这儿歇息的,晚上夫人小意伺候着,床头吵架床尾和,明早世子就消气了。”她的陪嫁吴嬷嬷低声劝慰道。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想起昨晚完事后程铎将她腿吊起来两刻钟的功夫才放下来,吴素梅就更加心酸。如果那“仙丹”能给她一个儿子,她宁可生完儿子马上就死,也会选择吞下去,免得再受这种活罪。
☆、116112
洗了脸,涂了面,吴素梅领着丫鬟带礼去了长风堂。
如意请她去了西暖阁,再派小丫鬟去后院禀报,小丫鬟走到院子里,见只有四喜守在堂屋门口,才要说话,四喜远远朝她摆手。小丫鬟不明白怎么回事,快步走到四喜身边,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世子夫人来了,带了山西那边送来的年货。”
这是串门来了,四喜点点头,示意她在外面等着,她转身往里走。到了内室门口,听到里面有低低的娇软声音,四喜脸上发热,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夫人,世子夫人来看您了。”换成谢氏过来,她都不会打扰小两口的好事。
锦帐之内,恰好程钰又捻了一下,心里底下一块儿来袭,含珠登时绷紧了身。
如扇贝猛地捉住了游鱼。
她是那扇贝,一点都没想捉什么鱼,偏鱼坏欺人,非要扰她好眠,逼得她启门迎,他却倏地离去,她正要关上,他又转身游了回来,反反复复不老实。
鱼儿终于不动了,含珠埋进了他肩窝,这一仗应付得辛苦,累得她杏眼轻阖,香腮飞霞。
“怎么这么不中用?”程钰低头咬她耳朵,“每次都只坚持一盏茶的功夫,我以为换个法子你能厉害些。”
“别说了,你,你拿开,我要去见大嫂了。”含珠闭着眼睛催他。
程钰看一眼窗外,有点不喜吴素梅这时候来,但也知道不能再腻歪了,便将手从她裙子底下收了回来。白皙修长的手指似刚从水里洗过,程钰送到鼻端闻了闻,垂眸,正好对上她偷窥的杏眼。
她脸更红了,又往他怀里钻,程钰低低地笑,哑声告诉她,“憨憨哪都是香的。”
含珠羞死了,娇滴滴捶了他一拳。
程钰忍笑,抱着她朝后面躺了下去,她歪歪垮垮倒在他身上,程钰不管她,举着手指看,“你去吧,我再仔细想想,下次就不让你难受了。”第一次做这种事,还是不熟练,中间走了点歪路。
他没个正经,含珠恼羞成怒,用力按了他胸口一下,提着裙子飞快逃去了屏风后。整理衣衫时瞧见镜子里的自己,发髻歪了头发也散下来一缕,脸红地不正常,含珠又在心里骂了满肚子坏水躺在床上的男人一句,匆匆坐到镜子前梳头,坐好了,双腿控制不住地抖。
幸好是冬天,脸红褪的快,用茶碗冰一冰,多少都能看了。
床上男人歪头对她笑,含珠没理他,快步出了屋。
别说四喜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单看她红艳的唇,水润的眼,也能猜到小两口做了什么。怕夫人尴尬,四喜就当什么都不知道,陪着夫人走到西暖阁那边,见夫人脸色几乎恢复了正常,松了口气。
“劳大嫂久等了。”一进屋,含珠歉疚地对吴素梅道,“刚刚练字时不小心脏了衣袖,换衣裳耽误了会儿。”
她穿了一件银红的夹袄,脸上是新嫁娘都有的娇羞幸福,吴素梅想起自己刚嫁进王府时与表哥过的那段柔情蜜意的日子,再想想过来前男人冷漠的眼神,心里越发酸涩,声音都染了几分落寞,“没事,我也是才到的,弟妹进门三日了,前两日我怕打扰弟妹与二弟恩爱,今个儿觉得差不多了,正好老家送了年礼过来,有几样是山西土产,给弟妹二弟尝尝鲜。”
说着领着含珠去桌上看,“这两坛杏花村酒是给二弟的,本想多带两坛过来的,你大哥嘴馋,舍不得多给,回头二弟喝完了,让他找他大哥讨去,看他舍得不舍得。这些阳高杏脯、汾阳核桃、吉县板栗都是山西的土产,弟妹尝尝,要是觉得好吃,下次我让家里多送点来。”
她很是热情,含珠连连道谢,瞥见旁边摆着的一只红布老虎,惊道:“这就是黎侯虎吧?我听人说起过,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布老虎绣的可爱好看,含珠喜欢地拿了起来,马上想到了阿洵,这只送男娃,回头她学着另做一只给妹妹。
吴素梅笑得有些勉强,叹气道:“这对儿黎侯虎是我母亲亲手绣的,哎,我到现在也没能给程家添个一儿半女,看这东西心里不是滋味儿,另一只送钧哥儿了,这只弟妹拿回去给阿洵玩吧。”
她没有儿子是明摆着的事,与其让弟妹暗地里嘲笑,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
含珠哪里会嘲笑她?
她这辈子多半也不会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