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我也知道。”

“那么就按照计划分头行动吧。”多米尼克指了指塞在耳朵里的耳机,“保持联络。”

“出了什么事?!”

当一声爆破的巨响传进刑讯用的小房间时,莱斯利·法拉第放开那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人质,推开门,质问守在门边的部下。

“不……不知道……法拉第先生。”部下对上那无情的义眼,结结巴巴道。

法拉第将他一脚踹翻在地。“没用的东西!”他半边金属头颅中内置了通讯器,现在里面尽是沙沙的噪音,令他倍感烦躁。“发生了什么事!”他厉声对布置在下层的部下道。

“报告!有人入侵!”

“什么人?”

“不明!”

法拉第啐了一口。“对方有多少人?”

“很……很多!”

“妈的!”一帮没用的东西!他从旁边的部下手里夺过一把冲锋枪,“你们守在这里,我去看看。别让人质逃了!”那家伙能逃跑才是活见鬼!

混战的嘈杂噪音从通讯器和空气两方面一齐传入法拉第的耳中。他恼火地跳下一截钢筋搭成的简易楼梯,落到一处平台上。在这里他可以清楚看见下面几层的战况——一群陌生人正和他的部下们战斗,敌方武器精良,训练有素,进退整齐划一,绝不是偶然闯入的强盗团伙,更加像有组织有纪律的军队。

——难道悼亡人已经发现他们隐藏在这里了?他又是从哪里调集的人手?

法拉第接通了“推销员”,方才他发来讯息,说晶片已经存进银行了,之后就再无回音。他出事了吗?还是拿着晶片叛逃了?如果是后者,这是他自己的意愿,还是公爵授意的?

喊杀打斗声逐渐变大,法拉第心中惴惴不安。他曾比任何人都接近死亡,理应不再惧怕死神到来,但实际上从上次死里逃生之后,他比从前更加明白生命的可贵。如果他死了,那就什么也做不成了,不能功成名就,不能洗刷耻辱,更不能报仇雪恨。

在建筑顶层还有一支小队在待命,没有他的命令绝不会出动。他接通队长,下达了撤退的命令。逃跑不是懦夫的象征,是为了迎接下一次胜利。

“要带上人质吗?”队长问。

法拉第本想说“带上他一起走”,但带上人质必然会拖累他们撤退的速度。况且那家伙现在的状况根本就不能移动,万一半路挂了,他们还得负责处理尸体。

“杀了人质。”他说,“不要留下后患。”

“老大说杀了人质。”留守囚室门前的看守互望了一眼。

“这样没问题吗?”其中一人说,“把他丢在这儿不管,肯定明天就变成一条尸体了。”

“大概老大嫌速度慢吧。”他的同伴打开门往里面瞟了一眼,囚室的四壁沾满鲜血,简直就像凶案现场。角落里趴着一个暗红色的人形,不知是死是活。

“枪给我。”他的枪被老大拿走了,存放武器的房间在楼层的另一边,他不想跑那么远,只能找同伴借。没等对方同意,他就夺过冲锋枪,走进囚室。

“噢,可怜的家伙。”同伴说,“被老大虐待得够惨,最后还不是死了。给他个痛快吧,听他惨叫我都觉得疼。要是老大懂一点人道主义,就……”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一个金发黑衣的男子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用手里的猎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走进囚室里的看守丝毫没注意到背后的情况。“人道主义?”他漫不经心地搭腔,“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接着一柄冰凉的刀贴上了他的后背。

“不能吃。”背后有人低声说,“撑死你。”

刀尖捅进心脏,带出一连串露珠般的血迹。多米尼克抽出猎刀,抱住失去重心的尸体,把他轻轻放到地上,阖上死者的双眼,这才走向囚室角落。

他们要拯救的人质就躺在那里。如悼亡人所说的一样,他的左手没有了,右手被铐在墙上,不是折断便是脱臼了,身上其余地方则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不知是用什么刑具造成了。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皮肉烧焦味道,看来囚室另一边的火炉不是白放在那儿的。

多米尼克按住耳机。“琼丽女士?”

“多米尼克?找到人质了吗?”

“找到了,女士,在西边的九楼,没有窗户的房间。”

“……他还活着吗?”

多米尼克拨开人质被鲜血粘结在一起的头发,用两根手指轻触他的颈动脉。“还活着。”杀手松了口气,“不过最好别让悼亡人看见……他准会发疯的。”

约书亚快要发疯了。他一层层往上搜索,却没遇到一个敌人。他检查了每一个房间,希冀看到阿洛伊斯的身影,或者至少能碰到一个敌人能让他狠狠揍一顿出气。

然而他什么人也没遇见,连一只老鼠也没有。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多米尼克坑了,那金毛小子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每浪费一秒,阿洛伊斯的危险便多一分。约书亚心如火燎,连隐藏气息都忘记了。他也许会被发现,他渴望被发现,如果他找不到敌人,那么让就让敌人来找他。

一道镭射光擦过他耳边,击穿了身后生锈的钢筋架。早已不怎么稳固的钢筋架发出悠长的呻吟,却没有立刻坍塌。

约书亚立即判断出了敌人的位置,飞快举枪还击。

当!

光束射入阴影里,又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射出——它被什么东西弹开。

“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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