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时不时传来众人的话语,那人对栖绯诱惑的话语让月冉时不时捏紧了拳,停下动作,然後强迫自己继续下去,时间快到了,他谋画了千年的局又怎能轻言放弃。
【你不过是月冉的地魄!】
楚衍的话让月冉的动作再一次停顿,果然,千年前和楚衍的交易没有白做,现在,他只要把剩下的事情完成,让她幸福……就足够了。
符印在他的指尖游走,一点点的变得完整,身上的痛楚越发鲜明……
【月冉!】手腕被握住,干枯的手指,凸显的筋脉,瘦弱的手腕。回头,那名他无比熟悉的老者正对他绷著脸说教。
【月冉,你这个愚昧的弟子,让为师说什麽好?】老者一脸很铁不成钢的摸样。
【如果想要,就去争,为什麽要把她推给别人!你这个人!哎!】
“师父……”
景致变换,一张长长的书案後坐著一名老者,他手执书卷,正晃著头,朗朗念著。
“人者受命於神,神者受命於天地,天为天魂,地为地魄,一魂一魄,一阳一阴,天极则为地,地极则为天,天魂遵天命为大道,地魄……”
“啪!”不大不小的噪音忽然插入其中。
老者有些不悦,放了书抬头去看,霎时,头上的青筋浮现。
他那个不成材的弟子,那个全族宝贝得要命的小公主,此时正不雅地趴在紫檀木桌上,而今日研读的两本奇书,一本被用来挡著睡姿,刚刚拍到地上挺尸,另一本则在小儿的下巴底下,被那一落三千丈口水淹没。
是可忍孰不可忍呀!
“啪!”戒尺拍在桌案上发出脆响。
那小人儿吧唧吧唧了嘴。
“啪!”又是一声脆响。
总算有了反应,只见十二三岁的少女在桌上翻了个身,让口水肆虐书的另一半。
“啪!”第三声脆响终於让少女有了回应。
只听见她闭著眼睛摸了摸腮上的口水,又吧唧吧唧嘴,喃喃说道:
“紫苑……紫苑……动作轻点……呜……我知道,鱼要拍死了……才能料理……呜,这鱼真是好味道……若是师父……知道了……我吃了他养的千足龙鱼……”
老者头上的青筋暴跳,眼看著就要清理门户,少女隔壁的少年微笑著站起了身,他先是对著老者深施一礼,随後拿起椅背上准备好的外袍披在少女身上。等一切做完,方才低声说道:
“栖绯一向如此,师父勿要动怒伤了身子。”
“月冉,你还是这般纵著宠著,这丫头除了脸蛋漂亮有什麽好的?”老者恨铁不成钢地撬著墙角:“不如我给你介绍几个。”
“师父,没想到你除了授业还兼做月老。”
老者被少年的一句话噎住,也不好说自己实际上是给自己的爱鱼报仇,摸了摸胡子换了个方向。
“月冉,你是为师最出色的弟子。”
“师父,徒儿不敢当。”
“有什麽不敢的?”老者摸了摸胡子:“为师有意让你接替我的职位。”
“师父!”
“切勿推辞,再过三月,等师父安排好一切,那祭司一职,由你担任!”
“师父,徒儿……”
“师父已经老了……”老者走近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禁殿就靠你了。”
转眼间,景致变换,第一场天地异变之後,他的师父正一脸愕然的看著他。
“月冉……”老者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原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月皇那般对你。”
那之後,师父一病不起,直到那一天他被叫到师父的病床前。
教授他足有八年的恩师挣扎著起身,忽然跪在他面前。
“师父!”他去扶,却被面前的老者制止。
“月冉……听我说,今天为师的这番话,或许大逆不道,或许是逆天而行,只求你听好。”老者的眼睛发红,病弱的躯体微微发抖。
“月族有罪,囚禁你数千年,天下有罪,邪气滋生,师父有罪,未能保护与你,让你的力量不被那些败类所用……但栖绯是无辜的……无论将来发生什麽,一定要好好待她。”
“师父,你放心……”他爱她还来不及,又怎麽会伤她。
“为师知道你爱她甚深,可天命又岂能为情左右,你要记得,对她好不仅是护她安好,更要护好你自己……”
一瞬千年,他恩师的残念近在眼前。
【为师知道,终有一天你会选择这条路】
“师父……”
老者的身影有些模糊不稳,脸上的怜爱始终不变。
【为师留下这回忆,留在这禁殿一抹残念就是想告诉你,路不止一条……】
残念散去,再也无法寻得踪迹。
於此同时,悬浮在大殿之中的创世镜传来了不远处男子的话语。
“我早已不在是月冉的一部分,我是晏非,更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地魄!”作家的话:和番外《寄魂珠》有冲突的地方朝夕以後会解释的……等到这一卷结束,寄魂珠剩下的部分就可以发出来了,原本怕剧透,於是一直没发……寄魂珠番外是免费的,大家无须花鲜币购买。如果有什麽或者是大家觉得不够清楚的地方,尽管给朝夕留言
(9鲜币)第一百九十章与己之争(上)
满眼都是滚滚的黄沙,宇文长风一步步的向前走著,即使他耳边一直有狂风在嘶吼,阻止他上前,依旧没有回头。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没有尽头的沙漠里仿佛失去了时间和空间概念,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