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留个宝箱先。
“喂!喂!说你哪!海军作业!让让!听到没!妨碍海军作业,你们想上军事法庭吗?”
在海军官兵们“上法庭”的凶狠威胁下,蜂拥而至看热闹的渔船总算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来,不甘地在外侧围观,“也太霸道了吧,看看都不给。”“人家有人家威风的理由啊,好家伙,一次单挑三条,一对三,完胜!这要换成你,不知道威风成啥样呢?”“也是啊。”“当初要是投了海军就好了。”“别说笑,你那细胳膊细腿的,人家不收。”“我的胳膊哪里细了?比你还粗一个指头呢!”“了不得,那一定是耗子的小指头!”“哈哈哈!”“哈哈哈!”“让让,瞧那边有个箱子漂过来了趁他们没注意到我们先捞起来看看……”
被捞起来的箱子里面装的多半是些衣服,还有些桶子里面装的是奇异的外国水果,只有两个箱子里装了些银质的杯盏,看起来似乎还是纽斯特里亚本国的手艺。不过想也知道,海盗出门怎么会满载金银,那些银杯盏搞不好还是路上的抢劫所获。
这一趟出击。最大的收获还是抓了许多海盗……恩,许多亟待劳动。砸石头劳动改造的劳改犯。
艾布郎男爵和巴格伯爵又会有新同伴了。
“慢速前进!”等到海上似乎只剩下破烂的船板之后,弗朗西斯发出了这样的命令。“向着图尔内斯特港进发!”
“哗呀!这船没有桨啊!”有的来得晚,没有观摩到海战的渔民刚才一心围观海盗,都没注意到这艘船的奇特之处,听到他嚷嚷,另一个人也反应过来,“也没有帆啊!”
“你们知道什么!”一个弟弟在海军当兵的年轻渔夫说道,“主教大人说了,开天辟地那会儿,真神统治的时候。船都是这样的,不用桨也不用帆,踩着浪就能前进。”
“真神?难道现在统治的是伪神么?”另外一个人奇怪道。
“这个……”先前那人一下子有点结巴了,“呃,你们也看到了,这艘船它确实是不用帆桨的嘛……呃,我想主教大人的意思是有人伪称了神明的旨意吧。”
“是的,先前有内部的布道说,有假先知变乱神的意思。使神和人之间的道路不通畅呢。”一个兄弟在路桥总公司的渔夫说道,“现在各个村庄都有防备奸细的任务,就是要抓破坏道路的假先知。”
“哼,世道这样坏。一定都是那些假先知搞的鬼!”其他人跟着附和道。
“喂,你们!光顾着聊天,也不捞块船板!家里的劈柴嫌多啊!”船长吼道。“快快,我们先下手为强啊!现在劈柴老贵了!这船板可是不要钱的啊!”
“是!”
“哎呀。他们在捞木板呢!”“我们也去啊!”“去去一边去,这块大板子我先看中的啊。大小正合适给我家四小子睡啊!”“切!那么大块板子分我一半剩下的也够你家小子睡的啊!那么贪心小心船啊!”“你想分一半?你有斧头分吗?”“你想打架吗?”“别吵了,你们看那船板都漂老远了!”
“不屈的图尔内斯特号”和船上的众人对身后的争执毫无所知,他们兴高采烈地打着胜利的蓝旗回港了,要说他们还有什么怨念,那就是——
“这群海盗好穷啊!”
弗朗西斯一边说,一边拿雪白的牙齿咬了一下他刚从一个俘虏耳朵上一把扯下来的金耳环,“这耳环倒是纯金的。”他放在手里熟练地掂了一掂,“四阿斯,才够给两个女工打戒指的,要是给卖酒的老板娘,半个也不够。”
当然,他说的是图尔内斯特教区的标准,其他地方可没有女工打金戒指这等事。
“这外国的海盗,怎么比俺们纽斯特里亚的旅行商人还穷呢?我明明听说他们抢夺了无数的船只,都挺有钱的,”船只已经进入了腾河,船长无所事事地坐在船首倚着栏杆无语问青天,“要是外国的海盗们都这么穷,我当这个海军指挥可亏大发了啊!”
他漂亮的面孔上写满了郁闷,和胜利归来的场景颇有点不相称。
但是他的那点儿郁闷,跟大魔王罗怡的郁闷比起来又不算什么了——“你的意思是我会被指婚?我会被要求嫁给一个我连见都没见过的男人?”罗怡冲着杰生的耳朵尖叫道,“我?”
“是的是的没错儿,”杰生忙不迭地捂耳朵,“不过您还是有选择权的。”
“选择结婚还是终身不结婚?”
“哪里,是三个候选人里头您可以选一个,”杰生说道,“到那一天,国王会派三个人到您这儿,一个代表国王,两个代表朝廷,那个代表国王的人会对您讲:‘尊敬的费舍尔女伯爵,我代表最光荣的国王陛下向您提出某某、某某、某某三个人供您选择,并代表最光荣的国王陛下要求您于某月某日嫁三人中的一人为你的丈夫’,这话他会说三遍。”
“哇啊啊啊啊啊!”罗怡一点儿也不想听什么她还有选择权的事儿,“我为啥不能选择不嫁呢?”
其实是可以的,付给国王陛下那些想娶这个有领地的女人的人愿意出的那么多钱(没错,这个女继承人丈夫候选人资格也是有价码的),就可以说服他不行使这项封建权力了,归根到底,领主不是因为她寂寞才给她挑选丈夫并逼迫她结婚的。
但是,考虑到自己的野心,杰生没有说出这个潜规则。人类的野心就这样使得大魔王因为对常识和潜规则的无知而陷入暴走之中。([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