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她默默地喝着酒。

“你没有生气吧?”弗兰茨问。

她使对方确信她没有。她仍然处于混乱之中,不能确信什么才是幸福。她回想起他们在

开往阿姆斯特丹的快车厢里相遇的情景,那时她真想跪在他面前,求他抓住她,紧紧拥抱

她,永远不要松开。她期望结束那危险的背叛之途,期望终止这一切。

她可以强化那种欲念,试图把它看作自己的救助,自己的依托,可这只能使乏味之感更

趋强烈。

他们在罗马街上走回旅馆。周围的意大利人又闹又叫又手舞足蹈,他们默默走着,却听

不到自己的沉默。

萨宾娜在浴室里洗了很长时间;弗兰茨盖着毯子在等她,象通常那样,亮着一盏小灯。

她回来时,把灯关了。这是第一次她这么做。弗兰茨应该注意到这一点的,他没有。灯

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如我们所知,他总是闭着眼睛做a的。

事实上,正是他那双闭着的眼睛使萨宾娜关掉了灯。她一刻也受不了那双低垂的眼瞳。

常言说,眼睛是心灵之窗。因此弗兰茨闭着眼睛在她身上扭动着的身体,只是一个没有灵魂

的躯壳而已。象一只刚刚出生的幼畜,闭着眼微喊地寻找乃头。强壮有力的弗兰茨在交h的

时候,象一头巨大的幼狗在吮吸她的奶汁,他也真的含着她的乃头如同在吮吸!一想到他的

下身是个成熟的男人而上身却是个吮奶的婴孩,她便觉得自已是在与一个婴孩交h,实在近

乎厌恶。不!她不再愿意看见这个在她身上疯狂扭

动的身躯,不再愿意把自己的茹头交给他。一条母狗和一只小狗,今天只是最后一次,

不可更改的最后一次!

她当然知道,她是极为不公平的。弗兰茨是她所见男人中最好的一个——聪明,能理解

她的画,英武而且善良——但她越这么想,就越想强夺他的智慧,污损他的好心,摧毁他无

能的体力。

那天晚上,她同他做a比以往都狂热得多,她意识到这是最后一次。她干得恍恍惚惚神

游万里。她再次听到背叛的金色号角在远远地召唤她,她知道自己无法坚持下去,她感触到

前面那自由的太空,那使她激动的无拘无束无遮无拦。她给了弗兰茨从未有过的疯狂而放纵

的爱。

弗兰茨躺在她身上流下了热泪。他以为他是理解了:萨宾娜整个吃饭的时候都安静沉

默,对他的决定没吭一声,现在才是她的回答。她已清楚表明将永远与他生活在一起的欢

欣,还有她的激情,她的赞同,她的yù_wàng。他感到自己犹如一位驰入辉煌太空的骑士,那里

没有他的妻子、女儿、家事,那些已被海格立斯的扫帚扫得一于二净,那辉煌真空里将填入

他的爱。

他们各自都把对方视为坐骑,驰入他们期望的远方。他们都沉醉于将解脱他们的背叛之

中。弗兰茨骑着萨宾娜背叛了他的妻子,而萨宾娜骑着弗兰茨背叛了弗兰茨本人。

9

二十年了,他一直在妻子身上看见母亲——可怜,弱小,需要他的帮助。这种幻觉深深

根植于他的心灵,使他两天来一直无法使自己摆脱这个念头。回家的路上,他的良心开始不

安,担心他走后克劳迪会完全垮下来,说不定会闹出严重的心脏病。他偷偷打开门走进自己

的房间,站在那儿听了一阵:是的,她在家。犹豫了一下,他走进她的屋子,打算象乎常那

样打打招呼。

“是吗?”她讥讽地眼皮向上一翻,惊叫道,“你?到这儿来啦?”

他想说(他倒是真正惊住了),“我还能到哪里去呢”,但他没有说。

“我们直说好了,怎么样?你立刻搬到她那里去,我毫不反对。”

他去罗马那天承认自己与萨宾娜的事,当时尚无明确的行动计划。他指望回家后友好地

跟克劳迪彻底谈一次,尽可能不伤害她。他不曾想到她会平静而冷冰冰地催他走。

这样不费什么事,但他禁不住感到沮丧。他一辈子都怕伤害她,自觉遵守着一夫一妻制

的无效纪律,而现在,二十年后的今天,他突然得知这一切纯属多余。由于一种误解,他拒

绝了多少女人!

下午上完课,他直接由大学去萨宾娜那儿,决定问她可否去她那里过夜。一按门铃才知

没人。他坐在街对面的酒吧里眼巴巴地张望了许久,又在她的住宅大门前尴尬徘徊。

夜晚来临了,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他这一辈子都是与克劳迪共用一张床。如果回克劳迪

那里去,他该睡什么地方?当然,可以睡在隔壁房里的沙发上,但那不形如疯人怪汉吗?不

显得有点神志错乱吗?他毕竟希望与她保持友谊啊!与她睡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他甚至能听

到她嘲弄地问他干嘛不去找萨宾娜的床铺。他在一家旅馆租了一间房子。

第二天,他早晨、中午、晚上都去按过萨宾娜家的门铃。

又过了一天,他去问过萨宾娜的看门人,那人一无所知,提醒他去找房主。他给房主打

了电话,得知萨宾娜两天前就告辞走了。

以后的几天,他照常去那儿,希望能在那里找到她。这一天他发现门开了,三个穿工作

服的人把家具与画装


状态提示:第 5 部分--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
http://www.520dus.com/txt/xiazai18763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