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暖流随着“稀里哗啦”的声响直泻而下。他紧皱眉头,屏住呼吸,使劲将力气向小腹丹田凝聚,伴随着“嗯嗯”“哼哼”的声音又一股暖流伴随着恶臭飞泻直下。他感到肚内的疼痛感痉挛感渐渐消失了。禁不住长长舒了一口气。肚子感觉舒服多了,当他翻遍口袋想找到手纸却什么也没找到。他不禁有点失望。总不能老是蹲在那儿吧。这时他已感到双腿有点发麻,发酸,甚至还有点发抖。他扶着墙半蹲着,拎着裤子、撅着p股,挪动双腿,向那堆废旧印刷品慢慢靠近。他试着用手扯住一扎废页用力抽了出来,他失望了,原来光滑滑硬挺挺的彩色铜版纸。他捡起来一看,那彩页上印着《走向世界的a省》大型画册,编委会名单,主任是省委的副书记童万春,副主任是副省长吴长昆。编委会成员名单,长长一溜。好像都是省委、省政府、省委办公厅局的厅长、局长,领头的竟是省府秘书长庄洪生。那编委会说了排名不分先后,其实省府秘书长排第一,就知道其实厅局与厅局之间是有轻重大小之别的,出版印刷局排在中间,“杨敢之”赫然在内。策划是省府政策研究室和北京天狼星文化传播中心。出版者却是香港大中华出版公司。这使刘鹏一惊,他把这叠彩图废页折叠好,收了起来,又继续找便于擦p股柔软一点薄一点的纸质印刷品废页。等他找到那些废页,却发现全是一些中、小学生教学辅导图书的内页。看那些墨色,明显是翻拍盗版。他高兴地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擦净p股上残留的排泄物,艰难地站了起来,腿竟然麻得像是失去了知觉那样,站不起来。他龇牙咧嘴试着挪动了两步,那双腿又麻又酸,差点跌坐在那堆又脏又臭的排泄物上。一扭身子,腿一麻一软就跌坐在那堆废页上了,他伸腿踢了踢脚,又用手使劲翻来覆去揉了揉了麻木的双脚。等那酸麻稍有缓解后,他嘴里恨恨地骂着“他妈的”,他就这么坐在废页堆里,仔细挑选那些印剩的废页,竟发现有安徽、江苏、上海、海南的十多家出版社的印刷品。大约车间打扫卫生后,抛在这角落里等待处理而又未及时处理的印刷品垃圾。他将那些有代表性的废页残页仔细折叠好,塞进了夹克衫里面的口袋,又拉开拉链,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此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喜滋滋地又回到车间门口。却不见了洪磊和宋林飞的影子,这两个小子到哪儿去了?正当他在车间门口东张西望时,车间门内钻出一个脑袋,那脑袋一头卷毛,那卷毛猛地低吼了一声,使刘鹏吓了一跳,待他定睛一看原来那卷毛是洪磊。“你这家伙,吓我一跳,你们躲到哪儿去了?”
洪磊用手挡在口上,“嘘”了一声。你小声点,我们在车间里找到了他们盗版盗印的证据。“”你们怎么进去的?这门不是锁住的吗?“
“我们采取特殊手段。”说着笑着从口袋中拿出了半截铁锯条,用手对着门锁c了进去。你瞧,这门锁不就开了,我们在装订线上翻到了他们的生产记录、品种、数量。逐日记录,清清楚楚。说着他翻了翻手中用白纸装订的小本子,上面清楚地用圆珠笔写着各种图书的数量、品种,哪个出版社的,清清楚楚,这证据还不铁?“
“这是非法取证,没有当事人在场的签字是不能作为证据出示的,还不放回去!”
“我这不正和你商量吗?我已用照相机照了下来,车间的环境也照了下来。这本子待会儿神不知鬼不觉地会放回去的。秦局长只叫我们注意收集证据,又未叫我查处,管他可不可以作为法定证据呢,先拍了回去再说,也许以后会有用的。”
“你别在这儿磨蹭了,到车间东墙角那儿有一大堆生产的废页呢,你把它们照下来,我看几乎全是盗版的,把小宋叫出来,赶快走,被他们发现反而授人以柄。”
“好!”
刘鹏、洪磊、宋林飞又悄悄地关好车间大门,轻轻地来到车间东侧靠墙的那块窄窄的巷道。他们捂着鼻子,忍着那稀屎的恶臭,用闪光灯摄下了那堆印刷品废页,又悄悄地折回了面包车。如释重负般地躺在车上呼呼大睡起来,经过一阵提心吊胆的工作后,他们确实感到了疲倦。
魏武斌、常莎莎、王文江还在生产科和穆厂长、刘小姐周旋。老穆戴着老花镜,搬出一摞生产记录和生产任务安排单,递给魏武斌。魏武斌仔细验看各种出版物的印制手续和印刷合同。王文江拍照,常莎莎根据魏武斌的要求登录各种出版物数据。
魏武斌一边翻看着生产流水账,一边脑子里却在转动着:看来这老穆推说生产科长不在纯属托辞,他是厂里真正主管生产的副厂长,看他好如此熟练地捧出一本本生产流水账,真正的生产指挥者、组织者是他,而他幕后的人物却是策划者。因此,他是被抛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