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朝晖你丫甭装了,我知道这房子是你弄的。
对方沉默不语。
我问《流浪歌手的情人》里面那女的因为宫外孕而永远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她是叶旖旎么?朝晖你丫明确告诉我到底是不是叶旖旎?
朝晖哭着说是。
我说朝晖你他妈早死到哪儿去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朝对不起。
别老跟我说这句话,我听得耳朵起了茧,你丫能不能说点别的?
对不起,林朝。
你认真跟我说明白,到底咋回事儿?
林朝,不论我做了什么,有一点你不能怀疑我,我是爱你的。
甭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了,我不想听了。你就跟我说叶旖旎怎么成那样了?
检查出来的时候发现是宫外孕了。
……
朝晖,你给我讲一笑话吧,我又不开心了,想听你讲笑话了。朝晖擦干眼泪,用他一贯哄我的口气给我讲起了笑话。
一老头乘车去〃高c村〃,路上问女售票员:小姐,高c到了没有?女售票员不理他。过了一会儿老头又问:小姐,高c到了没有?女售票员瞅着他说没有。又过了一会儿老头大声问:小姐,高c到了没有?女售票员十分不耐烦地大声说:没有,到了我会叫的!
我说靠,你丫肚子里全是荤缎子,临死前都还编段荤缎子,能不能有点创意说点别的啊?
这是我第五次迎接成都冬天的到来。我换上了纯棉的厚外套,穿上呢子的灰色短裙,和长长的皮靴子,跟我上大学的时候一个模样。
跟头儿在岷山饭店应酬,喝高了的时候客户说肖伟你真有福气,能找林朝这样的女朋友,人又聪明,文化又高,还长得漂亮。我立刻羞红了脸,吱吱唔唔的说不出半句话来,我向头儿递去援救的目光,结果发现他竟然盯着我,红着脸,满眼睛的深意。
吃完饭他用他的帕萨特送我回来,到了楼下的时候竟然问了我一句:〃林朝,你觉得我这人烦不烦?〃
我笑笑说您别逗了,您是我的头儿,您再烦我也不会说你烦,何况您一点也不烦啊!
小丫头就是会说话,上去吧,无聊或者睡不着,就给我打电话,我24小时开机,常常都会睡得很晚。说着用拇指和小指头比了个打电话的动作。
我妈就说过,社会上的人心眼儿怪多,我一定要小心。不能不知不觉套着了一大灰狼自个儿还不知道,还偷着乐说小红帽真厉害,能套着大灰狼。
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我说妈有空你去帮我看看朝晖的女朋友吧。
我妈把电话都吼炸了说你疯了啊?
我说妈您去看看她吧,她好可怜,她因为朝晖那孙子而永远失去了生育。您是医生,你帮我去看看她,你告诉她好好养身体,您就告诉她说以前我对不起她,等我空了回北京,我再亲自来看她……
我估计我妈今天晚上也睡不着觉了,可怜我们家老头子,又要挨我们妈无故数落一晚上了。
我冲了杯咖啡,一边听音乐一边写了份市场策划,写完的时候都半夜两点多了,站窗边伸了伸胳膊腿儿,吸了口凉风,心里盘算着明天再怎么忙也得去把电费交了,催款单已经贴我门上了,我再不去交电费恐怕明天晚上我得点着蜡烛看电视上网听音乐了,真惨!
电话居然响了,半夜三更的,我头脑里首先闪出了午夜凶铃的场面,于是不敢走到沙发边拿电话,一直从窗口往下看,心想如果电视里爬了个贞子出来那我立马从窗口往下跳,跳到河里去,然后游到河对面再报警。
电话还在响,我闭上眼睛,豁出去了,反正我这条小命很多次都是白白捡回来了的,如果因为这次玩完,好歹也算有点面子,比喝鹤顶红吸滴滴喂和割腕勒脖子好看多了,被吓死的,就算法医再精明也不会在我身上检验出任何痕迹来。于是,我拿起了电话,声音在发抖,浑身也跟着发抖:喂,哪位?
怎么着,林朝,还没睡呢?
您哪位?
就知道不应该说普通话,一说普通话你就听不出来了。
头儿啊?我说着赶紧拿一靠枕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水,四仰八叉的躺沙发上认真地听起电话来。我想我们头儿准是晚上的时候喝多了,否则也不会没事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还说的普通话,就像以前朝晖一样,平时一句英语也说不好,一旦喝醉了酒,就特想说英语。
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肖伟聊着,眼睛咕噜噜的扫视着整个房间,我22岁时的温馨港湾,是我爱的那个男人,他为我布置的。桌上那束玫瑰还是昨天那个小司机送来的,每次字儿都是他写的,他的字是写得挺漂亮,跟我的有一比。
可每次看到那句话脑海里就想着朝晖刮我鼻子,说小样这两天得好好照顾自己的样子,没想到朝晖还是个新世纪的心细好男人,只可惜他这会儿搂着别人睡觉了,不知道叶旖旎对他那猪叫声一般的呼噜会不会感觉到厌烦?
一直以来我以为我们这帮子人是这个社会上最优越的群体,凭着父母的一点点地位张牙舞爪的,只管吃喝拉撒过着猪一般的生活,没想到大学毕业了却一个个儿跟掉进了深渊似的闷愁,我想我妈是说对了,我们被蛀虫蛀空了。
冯桥前两天给我发了封邮件说他过得特郁闷,生活单调得一点颜色也没有。但她妈比他还郁闷,她每天晚上都要喝上半瓶红酒才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