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抱在怀里,心里琢磨著:十年了,再怎麽著父亲也该消气了,找个日子带她回家看看吧。

第二天早上醒後小姐却是失去了踪影,衣服用品什麽都在,唯独就是缺了那件被小姐压在箱底的婚纱──那还是十年之前做的,当时小姐已经与陈少爷谈婚论嫁,小姐想要个西式婚礼,那婚纱就是陈少爷送给小姐的礼物。自从陈少爷离开,小姐就一直把那婚纱当作宝贝。

吴小帅知道,陈少爷回来了,来接小姐走。

小姐也走了,穿著那承载著梦想的婚纱,走了。

独留他一个。

昨晚,不过是十年的补偿。

十年换一夜,他不知道值不值。

小帅没哭,人走了,生活还要接著过。

他转身开始收拾床铺。

淡绿色的床单上有他忘情的处男jy,除此之外就只有褶皱与凌乱。

没有落红。

没有落红。

吴小帅终於没有忍住,抱著床单哭了起来。

从此,这心,这情,是真的断了。

哭著哭著,门外就有人敲门。

小帅擦擦眼泪,开了门。门外是他们这片的街道主任,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

那大妈平日里精明的很,可是不知道为什麽,那天愣是没有看出来小帅哭过。

大妈在那里犹犹豫豫的磨叽半天,缓缓开了口:“小吴……你说,你是唐山人?”

小帅点点头:“是啊,我是唐山人,不过我还没出生我们家就搬到这边来了,所以我都没回去过唐山,怎麽了?”

“那个……那你家里人……唐山……”

“家里人?”小帅想起了十年没见的父亲,慢慢开了口:“我和家里人好久没有联络了……不太清楚他们现在怎麽样……不过他们应该还是住在城东那边,怎麽了麽?”

“我是说……他们会不会回唐山了?”

吴小帅终於觉得不对头:“您这话什麽意思?还是您听到了什麽消息?”

他的脑子里渐渐浮现出一个想法,这个想法震的他全身不住的打冷颤。

“嗯……就是吧,你也知道今年7月份唐山的那个地震……刚才……上面通知我……让我跟你联系一下……这批整理出来的几个人名单……通过其中几个殉难者的身份证件证明……好像是……你的亲人……上面说,希望你能回去看一下………………………………”

“然後呢?”吕卫国吐了嘴里的瓜子皮,坐在吴大爷的大床上,听他讲他的年轻时候的故事。

“然後?”吴大爷从吕卫国手边一把抢来恰恰香瓜子一边念叨:“还能怎麽著?我是清净了,这世上就我一个人了,没人再会惦记我也没人让我惦记了……这倒好,就那麽一天,我什麽都没有了!

“不过我早想通了,这世界上,能永远依靠的就自己一个,什麽爱人家人朋友兄弟的,若是上天硬跟你抢人,你能抢的过?!顺其自然,爱怎麽样就怎麽样!!不过,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反正不知道什麽时候就要两腿一蹬,所以要把每天都当最後一天过,人要快乐啊。

“我没什麽文化,後来还是国家扫盲的时候才开始认字的。但是你吴大爷我没什麽太大的爱好,就喜欢学习!老师教了我们查字典,我就买了本字典,天天在那翻,你看我,现在不仅字写的好,看报纸也没有任何问题!”吴大爷嘿嘿笑著,扬了扬手边的《校园娱乐周刊》和莫言的一本新书《我不爱你我爱谁》,那笑容怎麽看怎麽猥琐。

“您简直就一为老不尊的楷模啊!”吕卫国伸出大麽指,狠狠的表扬了一通吴大爷。

吴大爷白了他一眼:“什麽为老不尊啊,技校毕业的就是不行,连成语都不会用。我这叫走在世界的前沿,我可是时代的弄潮儿,我这是思想开放,和年轻人没有代沟!!”

吕卫国也白了他一眼:“我上的是职高,不是技校!!!算了,谁让老年痴呆是老年人的通病,我不和你在这件事情上罗唆。”

“我哪老了?!我才57,60不到!!”

“对,您年轻,您这年龄一点都不大,刚好可以来段夕阳红!!”

“夕阳红……?”吴大爷一愣,夕阳红啊……

三十多年了,时代都变了,好像……确实……应该……找个可以陪伴自己的人了。

三十多年了,确实是孤单啊。

一旁的宿舍楼里恍惚的传出了“嗯嗯啊啊”的声音,吕卫国啐了一口:“c,谁他妈这麽牛啊,大白天就在宿舍里做上了!”

吴大爷被他拉回了思绪,静下心来一听,了然道:“还不是2楼的小两口,攻的那方帅气,受的那方可爱,俩人白天没课的时候都爱玩上这麽一通。还说人家,你和单一弄的声音也不小,而且单一在四层,你一叫唤我们全楼可都能听见……”

人家小年轻就是年轻啊,这种魄力他年轻的时候咋没有呢?

“山暗暗暗暗暗暗暗暗暗暗依依依依依依依依!!!!你这个兔崽子给我出来!!!!!!!”

下午五点多,艺术学院男生宿舍楼外舍管吴大爷小屋旁,响起了一道惊天怒吼。

当时吴大爷正在看莫言的新书《我不爱你我爱谁》的高c部分,书里的小攻终於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就要和小受表白了。这气氛紧张的,吴大爷都为小攻捏一把冷汗,就怕嘴笨的小攻万一说差了让敏感的小受误会……

──总之,就在吴大爷全身心投入到书本之中,所有的感情就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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