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臂撑住门框,完全挡住他的视线。
“你哪一位,叫什么名字,和惟惟是什么关系?”
他的问题毫不客气,犹如雄兽在扞卫自己领土。门外的客人脸色一沉,终于把眼光放回唐健身上。
两人四目相交,互相较劲的意味明白地流露出来。这是两只雄性明白自己在争夺同一只雌性才会有的敌意。
“你又是哪一位?”那人也不客气的回问。
唐健双眸一眯,慢慢地插直腰杆。
“我是她男朋友。”
“谁啊?”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娇软的嗓音。
门外的男人一听,连忙开口叫:“惟惟是我,陈育勤。”
身后安静了下来,唐健剑眉蹙起,慢慢地转过身。
客厅里,三菜一汤和一锅白饭已经布好了,惟惟手里拎着一条隔热布站在茶几旁,他这一让,恰好让她的视线对上门外的那个男人。
“惟惟?”唐健危险地低唤。
“嗯……”惟惟瞄他一眼,轻咳一声,“饭弄好了,你饿了可以先吃。”
这个时候谁还顾着吃饭?唐健的男性警报拚命作响。
其实,打击很大……他从来没有想过,惟惟竟然还会有其他男友!他的地盘来了一个入侵者,而且情节比他预期的更重大。
惟惟不敢对上他的眼睛,低着头走到他身边。
“……嗨。”
“嘿。”陈育勤没有把握,带着一丝放下身段的讨好。“我收到你的简讯了,你说借我的那几本软件语言的书你有需要,所以我拿回来还你。”他把放在一旁的纸箱抱起来。
惟惟默默的看着她的男友——更正,是前男友。
她的简讯是上个月发的,他现在才来还书,也太久了点。
陈育勤是她工作上认识的人,也是同行的mis;两个人年龄相近,所学又相同,加上当时身边的人都在瞎起哄,于是很自然地就走在一起。
可是,交往三年的感情,终究走到一个瓶颈,她还来不及找他谈清楚接下来要怎么走下去,就传出他和同公司的一位女同事有了暧昧。
她不是不伤心的,这是第一段、也是唯一一段她真心付出过的感情。一旦有了裂缝之后,再也难以弥补,所以辗转反侧几个星期,她决定放手成全他们,这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如今,陈育勤再度出现。
从他小心翼翼的神情,她大概明白,那一段暧昧,到底没有修成正果,所以他想回头了。
想想真有点悲哀,她怎么就变成个备胎了?
“你……”她开口想说点什么,背后突然一阵暖意贴上来。
她家的门神极度不爽地卡在那里。
他们两个在那里默默地看来看去是什么意思?当他死人吗?
还有,这家伙!竟然敢用这种眼神看他的惟惟!唐健的指节格格作响,阴狠的表情简直可以让小孩子吓出梦魇。
妈的,他要撕了他!
“我饿了,我们吃饭吧!”
惟惟秀眉微蹙,想念他几句没礼貌,然而眼光一迎向唐健的眼神,心头突然有种恐怖的感觉。
直觉告诉她,最好快将陈育勤打发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匆匆地向门外的人道谢。
“谢谢你把我的书送回来……”
话来不及说完,陈育勤一阵心火上涌。“惟惟,他是谁?”
这个质问有点呛,唐健偏了下头,深陷的双眸眯得更紧。
惟惟无奈,只得替两人介绍。
“这位是……是我的大学同学,唐健。这位是……我朋友,陈育勤。”
陈育勤那箱书已经抱得双臂微抖,偏偏没人要接过去。他有点撑不住了,只好先把书放在地上,这么一来一往,气势上已经输门里的男人一大截。
“你好。”唐健的语气敷衍。
“客气。”
两个男人都没有向对方伸出手的意思,气氛一时之间僵在那里。
惟惟想了想,轻推唐健一下。
“饭我煮好了,你先吃吧!我和他说几句话,马上就来。”
有些事,终究是得谈清楚的。
唐健焉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要他让惟惟和什么狗屁前男友独处?杀了他炖汤还比较干脆。
她或许是那个深信每个人都有义务跟前任谈清楚的人,他可不是!
敌人若出现在眼前,立刻排除,这就是他的信条。
“你是来还书的?”唐健向对方露出鲨鱼般白森森的笑容。“给我,再见。”
他单手就扛起地上陈育勤抱得很辛苦的纸箱,反脚就想把铁门踢上。
“唐健!”惟惟连忙卡着门,不让他造次。“你很没有礼貌耶!”
咦?对他倒很有脾气,怎么对门外那个呆子就在那里相对无言,竟无语凝咽?
“不贤侠拉还要搞多久?等吃完饭,我们还有事要做。”唐健冷冷地道。
“做什么?”惟惟盘起手,对他的态度开始不满。
“做爱!”
轰!可怜的女主人呆立当场。
“我……我……我没有答应,你不要随便乱说!”她气急败坏地推他一把。
想也知道,她的小鸡力气推了跟没推一样,唐健臂下夹着一箱重书,文风不动。
“我们刚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谁跟你说好了,你想得美!”他面前的小女人跳脚。
“那好,我喜欢说服你。”
那语气充分让人明了,他想要如何“说服”。
“你……”惟惟脸埋进双掌里。她不用做人了!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