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还同当年一样。”
管平说着,林清焰目色陡然就变得哀婉起来,“是哎,这茶叶还和从前一样,只是侯爷人,却和之前不一样了。”她看着管平,眼睛一下就红了起来。
管平垂着头,此刻碧荷刚从内屋里出来,一股子香味便传到了整个室内,“你的手艺也和之前很不一样了。”他笑了笑,说出这番话。
让原本林清焰准备的好些个煽情的言论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又担心管平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碧荷已经端着托盘走到了桌子跟前,大约是心里有鬼,如今看着管平脚都是抖的,管平看了一眼她,碧荷猛地后退,唬的林清焰都吓了一跳,瞪了眼碧荷。
又担心管平看出来什么,便去看他脸色,瞧见没什么才放下心来。
“味道不错。”管平道。
林清焰笑了笑,正要开口说话,管平却又开口了,“林清焰——清焰,我从前以为你喜欢喝那苦茶,是因为你这个名字。”确切来说,林清焰这个花魁并没有如言传那般惊艳到他,一开始让管平惊艳的是这个名字。
巷子楼中不沾世俗的名妓,又对旁的达官富贵不感兴趣。与当年愤世嫉俗的管平来说却是格外合口味——而且无论以哪种境况来说,林清焰当年与他都算有过那么一段——可惜旧日情人未等到他飞黄腾达,就琵琶别抱。
“你嫁人之后,日子过的还好?”管平问了这么一句。
林清焰眼眶更红了,从袖间摸处手帕,擦拭眼尾,“侯爷可是还怨恨我当年行为?妾当时只是不得已——”管平却没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揭开摆在桌上的汤羹,“一碗汤,若是美味人自然喜爱喝,可若是进了旁人的嘴里,在吐出来给我喝,你说我还要喝吗?”
林清焰脸色陡然变了,到底也有自己的清高,“侯爷既这么说,当初何必要迎妾进府中,便是为了今日折辱于妾吗?”
管平看着那碗汤,汤勺摆在一边,他慢慢搅着,似牵动着林清焰心里那根筋。
——
下半夜盛明珠没得好眠,晌午吃的有些少,饿醒了。
恰好金枝还在做绣活,没睡,便跟着金枝一同去了厨房。夜深人静,厨房里的人走了大办,只剩下平日看灶的老厨子还在,金枝与他挺熟,走过去便拍了拍他肩膀,“陈叔,还有什么吃食么?夫人夜里起来,想吃些东西。”
被称作陈叔的男人原本都睡眼朦胧了,被金枝拍醒。
刚做起来便瞧见厨房门槛那里站着一个穿着红色披风的人,定睛一看却是自家夫人,要爬起来行礼,又被金枝叫道,“好了陈叔,问你厨房里还有没有些吃食,夫人饿了?”盛明珠也道,“不必行什么礼了,大半夜的。”
陈叔便摸了摸头,“夫人大半夜饿了——贵人的吃食都没敢隔夜的,现成的如今是真没法做,夫人要是能等,小人可以给夫人揉面出来,不过得些时间。”盛明珠听到这里脸稍微有些垮,本身就困顿的厉害,要不是饿了才懒得出来。
正巧陈叔拍了拍脑门,“记得今儿林姨娘夜里来厨房煲汤,好像还有剩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寡妇
金枝听陈叔那么说,又看他往一旁的小灶走,皱着鼻子道,“既是林姨娘剩的就不要了。”没到底她家夫人要吃一个姨娘剩下的东西。
金枝心里头规矩多的很,盛明珠却不大怎么注重规矩。林清焰傍晚炖的是乳鸽汤,如今味道还没散去,陈叔刚掀开灶头便有股子浓郁的香味传了出来,“不讲究那么多规矩——”盛明珠怕到嘴的吃食没了,刚跟在陈叔后头。
夏日还未全过,白日里仆人们都在,倒是没蚊虫滋生,到了夜里便有许多。旁边灶台落了许多,陈叔正要抬手驱赶,却发现也不知怎么了,那些个蚊虫竟好似都醉了一样,各个翅膀都扑腾不起来。
“这怎么回事儿?”陈叔发呆的功夫,金枝已经将剩余的汤盛了起来。盛明珠看着那碗汤,又问陈叔,“林姨娘今儿熬的?”
陈叔点了点头,盛明珠又冲进金枝道,“去让府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