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落败,揉着她的头发故作失望地说:“哎,今天不仅是他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更是我们相识一周年的日子啊。”
“什么?”詹言语惊讶地扭头看他,不小心磕到了他的下巴,忙往后仰脖子,眼里的惊愕显而易见,她张着嘴不敢置信道,“这么巧?不会吧。”
“就是这么巧。”容逸揉揉自己被撞疼的下巴,顺手帮她把合不拢的下巴阖上。
想想为了之前这几分钟的求婚,他废了多少心思,都厚着脸皮跟叶石唯取经了,又是要浪漫,又是要真诚,还要有惊喜,彩排了不下五次,结果还被老二那混球抢了先机。哼,竟然在他面前抢他风头,看他回去不揍得他找不到家。
容逸抚在她下颚的上慢慢上移,滑到她的脸侧,粗大的拇指一下一下地在她嘴角抚摸,声音是罕见的温润:“言语,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刻不敢移地直视着她黑亮的眸子,双目对视间,似有若隐若现的情谊在无声流转。
詹言语几乎从没听过他如此平直裸1露的情话,不由得心跳紊乱,心里有一丝火星蹭蹭乱跳。
他不是一个油腔滑调口若悬河的人,除却在情动时的一些甜言蜜语,他大多情况下是傲然冷峻,甚至是冷清寡性的。
这样的他,却在如此良辰美景下,用如此温柔宠溺的口吻平静地说着他的爱慕,她不能不感动,不能不欣喜地眼眶发热。
她明明是个理智冷静的人,此时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平静,在他温和缱绻的目光下,不禁战栗。
天地朗朗,万物静籁,周遭的一切都在静静地聆听他的心声,记录他的诚意。
她再也止不住内心的激越,率先踮起脚尖,手圈住他的脖子把唇印上他的唇畔。
是的,再没有什么能比她的举动更能表明她的心境了。所有的语言在此刻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他要的是爱,那么,她就给他想要的,炙热的,浓厚的,对等的,爱恋。
在柔和的霓虹灯中,有一双璧人正在相拥着热吻,他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宛若一人,他们的影子散在草地上,在红色爱心里,模模糊糊地,重重叠叠地,再也分不出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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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石唯跟林天意散着步消完食,回到烤架旁许久,终于把那两尊去而忘返的大佛等了回来。
才靠近,詹言语就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促狭的大有深意的笑,不由得脸色微红。方才还不觉得羞赧,只是热切的激情,此时见到他们那副心知肚明的表情,不禁羞愧起来,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被家长捉住了一般。
叶石唯还唯恐天下不乱地摸着下巴揶揄他们:“那边风景好不?”话里的意思似乎很正经,可那眼神嘛,就值得商榷了。
“好啊,怎么不好。”容逸拉着詹言语一起随地坐在塑料餐布上,云淡风轻地把球扔回去,“你那风景不好吗?”
“可精彩了,还看见有两只小猫滚一块玩得不亦乐乎,是吧天意?”叶石唯戏谑地看他。
林天意在旁边小心地戳戳他的腰,示意他适可而止。
詹言语害羞起来也就是那么一瞬,听他们插科打诨地闹了一阵立刻就原地满状态复活了。
容逸见她有些拘谨,主动提了个话题,顺便闹一下他们,谁让兄弟就是拿来卖的呢:“言语,你还记得他家那小破孩叫什么吗?”
詹言语点头:“是叫初一吧。”
提到“初一”这两个字,她自然而然地问:“哎!天意,你家宝宝是初一出生的吗?”
“啊?”林天意先是不解,后摇头否认,“不是。”
詹言语不由地低声嘀咕:“名字叫初一难道不是说他是初一出生的吗?”想不明白,她拿起一罐椰汁灌了一口。
“呵,你想错了,”容逸听到她的嘀咕声,不禁窃笑,凑到她耳边,用正常的声音故意正义凛然地“好心”解释道,“他们是在那一天播的种。”
“噗!”
闻言,詹言语嘴里还没下咽的那口椰汁水华丽丽地喷出,乱溅在桌布上。
她被这所谓的正确答案彻底雷到,真是呛得喉咙口都要堵住了,鼻腔里好像也进了些,酸酸的难受。
容逸急忙抽着纸巾给她擦衣襟,又是拍背又是哀叹:“大惊小怪,别让人笑话了。”话是这么说,时不时飘过去的眼神却明显地再等着看他们的好戏。
詹言语无语,清了清嗓子瞧向他们俩,见他们难得的尴尬,脸上有可疑的红晕。虽然天黑,但这两人皮肤都很白,脸色的变化相当明显。
刚刚还取笑他们,看吧,马上就来报应了。
林天意恨不得面前立刻变出一个大坑,好让她埋进去。
都怪他,取得什么破名字!她难为情地低下头,小手死命地掐旁边叶石唯的手臂。
叶石唯抿了抿唇,其实他也挺不好意思的。想当初取名的时候他荷尔蒙发作,心情激荡大手一挥就叫了这名,事后才觉得这名取得太草率了。
但他是谁,黑的都能说成是白的。在外面,还真没人敢这么猜,也只有自己人才知道真相。这下子忽然被容逸翻出来,他不免吃了一瘪,只忿忿地剜了他一眼。
容逸光荣地扳回一局,不由地眉飞色舞起来,得意道:“你们都敢纪念了还不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