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寿辉答道:“正是。”他本不是弥勒教密党,对义军各个派系的商不熟悉,邹普胜把他推上湖北义军首领的位置,所有的事情都听邹普胜的。
邹普胜道:“官兵在罗霄山里折腾了一年,已是疲惫之军,加上家中老小都在江北,士卒多半心无战意,再找不到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我们与郑香主南北夹击,让这些鞑子都葬身鱼腹。”
赵普胜哼哼道:“师兄好主意,这一年郑师兄的名字把耳朵快堵上了,击败官兵后,我倒是要见识见识这个年轻的师兄有什么本事。”
按照“彭党”的辈分,除了车裂而死的周子旺,况普天是大师兄,郑晟是二师兄。
邹普胜结识彭莹‘玉’要在郑晟之前,但袁州举事前,彭莹‘玉’脑子没转过来,还不是广收弟子,许多人想拜在他‘门’下不得。袁州举事失败后,彭莹‘玉’折返从罗霄山去逃亡湖南,再前往湖北,才正式收邹普胜为弟子,因此名列“彭党”弟子中的第三位。
但对郑晟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师兄,邹普胜不是那么认同,尤其是在他听况普天说郑晟收周顺为义子,变了弥勒教的规矩后。
听见赵普胜言语中对郑晟的推崇,他明显有点不高兴,道:“郑香主是个有本事的人,年初师父去罗霄山后,我原本以为他要把名字改成郑普晟了。”
“彭党”均在名字中家一个“普”字,与弥勒教中说弥勒佛下世普度众生呼应,唯有郑晟一人特殊。彭莹‘玉’进入罗霄山后发生了那档子的事,怎么好意思再说让郑晟改名字。
中间打了个茬子‘乱’了邹普胜的思路,眼看两路水师在江心越来越近,官兵大船上的铁炮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他不满的瞥了赵普胜一眼,语速飞快道:“击溃对岸的官兵,中原就是我们的了,我怕在这里把他们打痛了,宽撤不‘’不敢再过河,直接率军去南昌了,反倒是留下一个大麻烦。”
官兵的铁炮声密集起来,义军水师已经做好了准备,兵士们大声喊叫发泄厮杀前的恐惧和兴奋,但迟迟没接到冲锋的命令。
炮声如同催促的鼓点,邹普胜立刻下来:“撤兵,撤兵,传令让倪文俊与官兵接战后,且战且退,做出抵挡不住的模样。”
徐寿辉和赵普胜立刻明白了邹普胜的图谋,他的心竟然有这么大!
旗舰上红‘色’的旗帜胡‘乱’挥舞,那是赵普胜在水寨中训练士卒采用的旗号。
看清楚命令后,义军水师先是有一段时间茫然,随后约有一半的小船摇着撸往回跑。倪文俊是邹普胜手下统领水师的大将,打仗勇武,邹普胜担心他不听话,又派了条小船亲自前去传达命令。
一发铁炮落在旗舰附近的水面,‘激’起巨大的水‘’,船上的这几个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眼里只有闻战而喜的兴奋。
邹普胜道:“我们先回去吧。”他见赵普胜有些不情愿,安抚道:“赵师弟莫要着急,明后日有你杀敌的时候,我要让袁州成为宽撤不‘’的赤壁之战。”
红巾军旗舰一撤,落下的小船逃的更厉害。
江心这意向不到的变化让站在南岸观战的宽撤不‘’大喜过望,“一定是伏击南昌水师的盗贼还没有回来,真实天赐良机。”
他挥舞手臂下令:“追击,追击!”
‘蒙’古人的信使飞奔向还停泊在岸边的战船。长江如一道天堑,但如果能一举击败贼军的水师,短短两个时辰足以让官兵踏上对岸的土地。
宽撤不‘’一直认为,‘蒙’古人在陆地上是无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