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投下去还没把本捞回来,你们上面就反悔,人家势必要闹事,因此两人也感到事情棘手,这事就这样一直拖着。
拿了人家的钱,想吐出来就难了。而且也没有哪个愿意把到手的钱,又拱手送出去。
两个人嘴上应着,心里却在打着小算盘,如何应对这次的行动。
在南云山转了一圈,车子开进了那些坑坑洼洼的矿区山路,可把两位乡政府的一把手给心痛死了。这可是新买的车啊?哪能开这种地方?而且柳海似乎故意为难他们,好的地方不走,偏走那些没有修好的山道。
在这片山路中巅波,估计这车也快要报废了,两人心痛了半天,也不敢多言。张一凡看看差不多了,就叫柳海开着车回去。两大矿区也不去看了,先不要惊动他们,收拾了那些小矿,再来管他们的事。
毕竟他们手上有县里的批文,不象其他的小矿,自己一句话就可以将乡里的手续全部做废。这一招,对有县里批文的大矿是行不通的。
因此,看了个大概,柳海就掉头回去了。
等再次回到乡政府的时候,差不多十二点钟,正是吃饭的时候。
孙书记提出吃了饭再走,上南云乡最好的农家乐。张一凡没答应,只是招待了一句,让他们把这片矿整顿好,期限为半个月。
见县长不愿留下来吃饭,廖乡长就悄悄向秦川塞红包,每个二万的红包递过来,秦川笑笑,“张县长不兴这个。你还是收回去吧!”
既不吃饭,也不收红包,两个人心里便有些傍徨,这个年轻的县长油盐不进,看来又是一个温长风。等县长的车走了之后,廖乡长就问怎么办?
孙书记轻蔑地笑了声,“随他吧!装什么清高。”
南云山两大锡矿之一孙江海正是孙书记的堂弟,因此,矿区的事情,也涉及到了孙家的根本利益。孙书记当时也是搞锡矿家的,后来赚大了,花钱买了个村书记。
三年时间,他就从一个村书记,爬到了现在的乡镇书记,这其中当然是钱起了更大的作用。这几年,由他手里送出去的钱,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
用他的话说,要想仕途顺利,用金钱美女开道。
因此,他们的奢弥生活,连张一凡也没见过。据说这个孙书记每顿饭之前,都要喝一杯新鲜的人奶。而这温热的奶水,在保证绝对的新鲜,还带着体温。
而他家里的车子,人见一辆,光是他自己就有三辆之多。一个乡镇的书记竟然富裕到这样地步,难怪他对人家说,就算给他一个县委书记,他也不干。
这就说明了南云山的油水有多厚,廖乡长也不差,这两人在南云山的治理上,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同进同退,这在其他的乡镇是很难见到的。
巨大的经济利益,已经将两人绑在了一起,因此,他们之间形成的统一战线,也就不足为怪。
直到张一凡走得远了,孙书记立刻就打起了电话。“佟部长,刚才张一凡来过了,搞什么突然袭击,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张一凡去南云山,这早是佟建成意料之中的事,因此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此刻他正在打麻将,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听到佟建成这么轻描淡写地应了句,孙书记就放心了,看来他早有准备。怕什么?大不了让张一凡跟那个温长风一样下场。
佟建成和黎国涛几个人正在打麻将,身边有一个年轻的女的,正给他捶着肩。打完这圈后,佟建成就将牌一推,“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先回去,老黎留一下。”
其他人就知道两人有要事商量,立刻识趣地走了。
“张一凡去南云乡了。”佟建成点了支烟,不疾不徐地道。
“老佟,你说他会不会在查温长风的事?我可听说温长风的女儿从英国回来,一直盯着这案子不放。”
“怕什么?以不变应万变。你给舒秘书长打个电话,将这事告诉他。”佟建成伸手将捶肩的女人拉到了怀里。